第0018章 化敵為友?(第2/3頁)

似乎是老天有意嘲諷何曼,以許褚為首的一眾民軍和以陶商、糜芳為首的一眾徐州軍此刻居然同時圍了上來。

實在是莫大的諷刺。

知道了何曼是賊首,陶商在徐州軍將士的保護下,來到了這位僅剩十余人的賊首面前數丈之地,揚聲道:“認輸吧。”

何曼面色冷厲,率領剩余的手下向著陶商沖去,卻被徐州軍的一陣箭雨逼住。

看著已經被逼至絕境的何曼,陶商再一次的揚聲道:“降者,免死!”

糜芳打馬上前,低聲道:“大公子,別人便罷了,此人乃是這支黃巾的賊首,留之恐惹非議。”

何曼對陶商的話充耳不聞,四下瞅了一圈,眼見四面皆敵,而包圍圈的外面,傳來的幾乎都是大聲請降的呼聲,亦有兵刃擲地的聲音。

何曼哭了……短短的一瞬間,自己的一切全都埋沒在了這片死亡的包圍圈裏。

“蒼天已死,黃天當立,歲在甲子,天下大吉!!”何曼發出最後的悲鳴,然後舉刀就向著自己的脖頸上抹去。

“何帥!何帥!”

黃巾護衛萬萬沒想到會有這樣突發的情況,紛紛沖上去欲奪下何曼的手中刀……怎奈事與願違,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等到刀搶過來的時候,何曼已經捂著噴血的脖頸,不甘的瞪著渾圓的雙目,倒地氣絕。

初平元年,為禍中州的浮雲黃巾部在譙地為徐州軍所敗,渠帥何曼身亡,浮雲黃巾部除死者外,大部降徐州軍,降者達五千余眾。

……

……

塵埃落定,天色破曉。徐州軍的校尉、都尉及百人將,全部都去處理善後事宜,而陶商和糜芳則是在帥帳內商討後續的事。

糜芳一邊搖晃著腦袋,一邊有些不理解地道:“得虧這支黃巾兵馬是從濟北流亡到這裏來的,這一路上老弱病殘基本上死的都差不多了!剩下的還算精壯……不然若再夾裹著老弱婦孺,大公子難不成還將他們都收降了不成?”

陶商擺弄著手上的一塊不知道從哪撿來的殘甲碎片,一邊擺弄一邊道:“那就都收降了,獨樂樂不如眾樂樂。”

糜芳聞言差點氣結:“末將可是樂不出來!大公子,咱們的糧草本來足夠用!可一下子憑空多出好幾千人,這便直接將糧草耗去一半!!!而且這些人都是荒民出身,不曾經過正軌軍旅調教!用得上用不上不說,還得處處提防他們,何必呢?不如殺了痛快!”

陶商沒有直接回答糜芳,只是仰頭望天,尋思了一會,道:“有些事,糜兄不可只看眼前,要想得長遠些……現在你可能看不透,但日後你一定會明白我這麽做的理由,殺人不是解決問題的根本途徑,過度的殘殺只會引起更多的積弱。這世上的事和理都是圍繞著人去做的……你把人都殺幹凈了,一切都是虛談。”

糜芳聞言不由氣結:“遠的不說了,可糧食的事怎麽辦?”

陶商淡淡抿嘴一笑,道:“我會在糧盡之前想出辦法,糜兄不必操心。”

糜芳雖然理解不到陶商這麽做理由,但面對身為監軍的刺史長公子,也不好多說什麽……畢竟這一路上緊急情況都是陶商在拿主意……雖然他年紀很輕,但表現出成熟和老辣要遠遠強於自己,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糜芳心中居然對陶商產生了一種依賴,漸漸的將他當成了主心之骨。

正說著間,帳外一名侍衛前來稟報:“糜將軍,大公子,轅門外,自稱譙郡許褚的漢子,特來請見。”

陶商似是早有所料,點頭道:“讓他進來吧。”

糜芳神色一緊,眼睛咕嚕咕嚕一轉:“這廝怎地來了?”

陶商露出一絲溫和的笑容,道:“許褚前番來我軍陣前叫罵,又揚言讓我等賠償,甚至還要讓我把你交出去……可我等以德報怨不計前嫌,花了大把的力氣助他守住莊子,只要這莽漢還算個人,豈能不感動的眼淚交加?”

糜芳擦了擦汗,心虛道:“是嗎?大公子的想法未免天真,末將覺得他好像不是那麽講理的人……”

話音落時,便聽帳外傳來一陣沉重而急促的步履聲,還沒等陶商和糜芳做出任何反應,帳篷的簾子已是被人“呼”的拉開。

許褚穿著一件短褂,上身赤膊胸口長滿黑毛,滿臉赤紅,如同兇神惡煞般地闖入帳內,大罵道:“姓糜的!居然敢乘著黃巾流寇攻莊趁亂打劫,暗中盜走某家的牲口!”

陶商聽了這話頓時愣住了。

那邊廂的糜芳早已是嚇得魂不附體,卻還是硬撐著回罵道:“你這蠻子休得出口傷人!本將什麽時候偷你牲口了?”

許褚雙眸一睜:“還敢狡辯?!我莊內孩童親眼所見,哪會有假?難道幾歲的大娃娃還會冤枉你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