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二章:模擬畫像(第2/3頁)

我當時被震驚了,想要走可養父直接給我磕頭,說我如若不做他就活不過明天,這就是弑父,是罪大惡極忤逆不道,抱著我的腿不斷的哭,說我不知道那些人的手段,如若不做,我們爺倆就會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無奈之下我應允了,六月十七那天午時,我領了中午的吃食,吃到一半,就發現饅頭裏面夾著東西,我趕緊去了茅廁,將那東西拿出來,是一個小竹筒裏面有一張字條。

上面寫著午時二刻,拉開酒精罐東側鐵架子下面拴著的一根鐵線,然後用竹竿將火折子丟入罐子裏面,後面是一張圖,標注了各種東西的位置,圖非常詳盡,我知道我的死期到了。

回到作坊,我借故去酒精罐跟前轉了一圈,發現東側果然拴著一根鐵線,下面有一個類似線軸的東西,而地上的角落就有一根竹竿,旁邊更是放著一個板子,下面就是火折子。

到了預定的時間,我搖動那個線軸,隨後罐體上的蓋子打開了,大家都在忙,作坊裏面聲音不小,沒人注意我,我舉著竹竿,將火折子綁在竹竿頂端的繩頭上,直接投入酒精罐,隨後嘭的一聲,我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我對不起公子的信任,無顏苟活,不過公子費力救我,不是讓我就這麽去死的,養父的養育之恩我已經報答了,不過對公子,還有我們作坊的工友真的是虧欠,所以我想說出來自己知道的。”

方紀中站起身,他是一個深宮裏面混跡一輩子的人,對於審問時駕輕就熟,很顯然馬文良說的是實話,一個被當做棋子的人,自然不會知曉很多。

不過這裏面,傳遞了幾個很重要的信息。

馬三是金烏教的人,不過層級很低,他們培養了大量的人員,只是平時不用,一旦啟用,那就是要付出性命,不服從就會死於非命,手段極為殘忍,馬三應該是見識過的。

而馬家所謂的祖業,不過是金烏教的產業,不然也不會祖祖輩輩流傳下來。

按照之前劉富棟的說法,那馬家下面的建築極為精致,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甚至最遠處的地道可能直通京城,或者是宮中,不過已經被他們毀掉了。

周恒治理的北山,可謂是管理嚴苛,麻雀雖小五臟俱全,有些方面不比宮中差,即便是這樣,都能讓金烏教的人鉆了空子。

饅頭裏面的字條、酒精罐蓋子的鐵線、竹竿、火折子,這些在管理嚴苛的作坊,竟然被人逐一布置,讓人細思極恐。

尤其是世子,別人不知道,方紀中非常清楚。

寧王在世子身邊,是留了大量侍衛保護,可他們三個出事兒的時候,並沒有人提及這些,顯然無論是侍衛還是身邊保護的人,全都被支開了,難道就為了炸毀軍需的作坊?

還是說,故意如此做,讓陛下震驚?就是讓朝野震動,所有人都不安生。

胡宗懋是禦史,幾十年都兢兢業業,算是朝中少有的清流,張輔齡昨晚說過,雖然他沒能詳細說,但已經證實,他就是從小被金烏教資助的,他都能牽扯其中,那麽滿朝文武呢?

這個就太狠了,這是讓大梁國朝野上下,都開始猜度引起一場血雨腥風。

就像馬文良這樣的人,根本不知道什麽,但是被金烏教的養父收養,為了報答養育之恩做這些,無法讓人說別的。

不過,他那個養父哪兒去了?

“你可知,你養父有什麽親人,或者說平時有什麽人跟你們家走動?”

馬文良仔細想了一下,從表情上看,這樣的人一定不多,還不經常來往,不然早就直接說了,果然馬文良頓了頓擡眼說道:

“平時就是跟鄰居也很少聯絡,只是隔壁的嬸子,養父回來都會給他們一點兒銀錢,或者是幾鬥糧食,不過每年過年,都會有兩個叔父過來坐坐。

小時候記得不準了,那兩個叔父一來,我就被趕去廚房睡,他們喝酒聊天到夜裏,今年過年只有一個叔父過來,並且腿瘸了,穿著到是看著比之前好了很多。”

方紀中眯起眼,叔父不用說,自然是金烏教的人,這樣的描述很難尋找,只是一個瘸子,遍天下的人瘸腿的多了,怎麽比對?

方紀中蹙眉,看了一眼旁邊的劉富棟。

周恒一頓,啥意思這是準備要動手,這裏可是醫學院,而且馬文良已經將自己知道的都說出來了,難道還想做什麽?

周恒咳了一聲,看向方紀中臉上帶著笑,劉富棟冷眼盯著周恒,那目光真真的讓人不舒服,這貨怎麽這麽兇,難道唯恐別人不知道他是廠衛的人?

方紀中聽到周恒的聲音,趕緊將目光看過來,照理今天真不想讓周恒聽這些,不過好在馬文良也沒有說什麽,都是含糊其辭,並不涉及關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