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節

從此,三人一起生活在了山洞裏。

他倆每天都要和原一起出去狩獵,又一起回到山洞共同食用他們捕殺的獵物。李雙林和牛大奎真正地過起了野人生活。

原不僅想擁有李雙林,她時刻地想擁有牛大奎。在野人部落中,沒有一夫一妻制,部落裏的野人,從來都是以女性為中心,她們可以擁有所有的男人。

一天晚上,他們睡下後,原突然離開了李雙林,起初李雙林以為原是去撒尿或者是幹別的什麽事,沒想到她摸到了睡在角落裏的牛大奎,她在黑暗中抱住了牛大奎,滾燙的身子把牛大奎纏住了,牛大奎氣喘著,一時不知如何是好。這麽多天的共同生活,他的心裏已經接受了原是個女人,並且是李雙林的“妻子”,他在理念上一直這麽認為。原在這些天裏,從來也不避違牛大奎什麽,她可以非常自由地在他面前撒尿,甚至和李雙林做愛。這在情感上讓牛大奎有些無法接受。

牛大奎幾次要搬到山洞外面去住,都是原死活不讓他去,她在山洞外抱回了許多細草,鋪在山洞的角落裏,那裏便成了牛大奎的床。李雙林在這個過程中默默地接受了一切。他是個男人,原救了他,他占有了她,從心裏上說,他擁有了原,原是屬於他的。原雖然是個野人,但她畢竟是個女人。男人一旦在心裏擁有了這個女人,女人便成了男人的一部分。野人的生活讓李雙林無法接受,他可以面對原的赤身裸體,甚至在他面前隨時小便,但他無法忍受原在牛大奎面前的這一切,仿佛在眾人面前公開了或者出賣了自己的隱私,讓他感到又羞又愧,甚至無地自容,仿佛是自己的女人出賣了自己。但李雙林同時也清楚,這叢林裏畢竟是野人的世界,不同於叢林外的世界,於是他隱忍著。

沒料到的是,原居然當著他的面去找牛大奎,突然而至的事情讓他忍無可忍,甚至失去了理智,他忘記了原是個野人,一個野女人。

他在心裏罵:“婊子,臭婊子!”

牛大奎也清醒了過來,一時間他也無法接受這樣的現實,他求助地喊著:“排長,排長哇——”

李雙林終於忍無可忍了,他從睡著的青石板上跳下去,撲向了原。

“婊子——”他大罵了一聲。

接著他把原從地上拖起來,他看不見原,但他能感受到原的存在,他掄起了巴掌,一次次向原扇去。

原先是被李雙林的舉動驚呆了,很快她就清醒了,她不明白也不理解李雙林為什麽要打她。她叫了一聲,便撲向李雙林,兩人廝打在一起,兩人摔倒在地上,他們相互撕扯著,扭打著。他們都大口地喘著氣。

李雙林一邊和原廝打一邊咒罵:“打死你個臭婊子,打死你——”

自從原和李雙林廝打在一起,李雙林便沒有占到什麽便宜。原的氣力大得驚人。

兩人廝打的時候,牛大奎悄悄地溜到了洞外,他一邊聽著洞內李雙林和原的廝打,一邊抱住自己的頭嗚嗚地哭了起來。這時,他前所未有地感到孤獨,在這個山洞裏,在這片叢林裏他成了個局外人,這份孤獨感,讓他傷心無比。

不知什麽時候,洞內安靜了下來。

李雙林和原躺在黑暗中精疲力竭地喘息著,他們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婊子,你這個婊子——”李雙林無力地罵著。

“該死的,你這個該死的。”原也無力地罵著。原無法弄明白,李雙林為什麽要對她這樣。

從那以後,牛大奎一直睡在洞外。

第二天,一覺醒來,原就跟什麽也沒發生似的,她又該幹什麽就幹什麽了。

兩個男人相見,都有些不自然。

李雙林仍說:“這個臭婊子,我早晚要殺了她。”

牛大奎尷尬地說:“排長——”

兩個男人在一起的時候,似乎沒有共同語言可以說了。

三個人仍舊每日外出狩獵,為生存而勞作是他們生活中重要的組成部分。李雙林和牛大奎跟原學會了捕獵,有時他們不用槍,也不用弓箭,用一只木棍就能捕獲到山雞、野兔。

這一日,三個人又如以往一樣,分散著走在叢林時,這樣,他們才能有機會捕獲到更多的野物。

牛大奎沒想到,原會在後面把他抱住,抱住之後便把他按到了地上。

自從李雙林上次和原廝打之後,原似乎也變得聰明起來了,她不再當著李雙林的面糾纏牛大奎了,但牛大奎卻時時刻刻感受到李雙林的存在,原的存在。原的目光,原的一舉一動都牽著牛大奎的心,她畢竟是個女人。

牛大奎在倒地的一瞬,身體又僵又硬,他在心裏說:“啊,不,不——”

原瘋吻著他,他的臉,他的唇,他的胸……很快,牛大奎就閉上了眼睛,身體也隨著熱了起來,他在心裏說:“狗日的李雙林,你是我的仇人哩。”這麽想完之後,便迎合了原,他一把抱住了原,把原按到了身下,這時他仍沒忘記諦聽一下李雙林在遠處叢林裏的動靜,憑聲音判斷,李雙林仍在很遠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