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集(第3/10頁)

春池:(小聲地) 不如就學喃呢,落個痛快!

玉墨:(小聲地) 不要講沒用的話!想想辦法!

女人們都憂心如焚地瞪著眼睛。

一個日本兵動作粗重地給法比肩膀上的刀傷包紮。法比因為傷痛而發出低聲哼叫。

一個日本兵提著一副腳鐐向法比擠過來。

玉墨突然低聲地哼唱起聖歌來。

女人們不明白怎麽回事,你看我我看你,最後都懵懂地看著玉墨。

紅綾:(小聲地問玉墨) 你不是瘋了吧?

玉墨:法比,你要糾正我們哦。

法比也莫名其妙地瞪著她。

玉墨繼續往下唱。玉簫跟上來,紅綾也似乎明白了什麽,加入了合唱,玉笙也哼唱起來。

法比眼睛裏閃過頓悟。

所有女人都輕輕地哼唱著。

在一個過門,法比插進來,哼了一句,似乎在糾正她們。

女人們重復剛才法比糾正的那一句。

摁住法比的日本兵們慢慢松開了手。

那個打算給法比上腳鐐的日本兵也作罷了。

日本兵們聽著她們的歌聲,一張張臉從麻木到陶醉,有的頭跟著晃起來,有的腳跟著打節奏。

玉墨悄悄地移動到法比身邊。

玉墨:(低聲地) 哄住這幫畜生,你再想法子逃走。越是對抗,小日本越是看守得緊。

法比向她轉過臉,信賴地看著她。

教堂/地窖 夜/內

書娟:英格曼神父說,他要跟趙小姐她們一塊去。他去了,恐怕小日本就不會把她們……

劉安娜:神父病得那麽重!

徐小愚:吐那麽多血!

女學生丁:那點血都吐完了。

書娟只是呆呆地看著飄落的雪花。

雪花漸漸在地面上積起薄薄的一層白色。

徐小愚:法比該回來了呀,怎麽還沒回來?

劉安娜:外面一點聲響都沒有。

書娟從衣領裏掏出她的項鏈表,看了一眼,向出入口走去,登上梯子,兩手使勁推著蓋子。

劉安娜:書娟你幹什麽?

書娟:我想出去看看。

劉安娜:不行。法比說了,誰都不準出去,除非他回來。

書娟:都一個多小時了!

徐小愚:要是法比不回來,我們怎麽辦?

劉安娜:法比怎麽會不回來呢?

女學生丁:那這麽久了,他人呢?

所有女學生都感到了不祥,相互對視。

書娟使勁推著頭頂的蓋子,蓋子像是封死了。

徐小愚也登上梯子,幫著書娟頂蓋子。

劉安娜和其他女學生看著她們徒勞地使勁。

某女學生:我好餓!

某女學生:餓好忍,我渴死了!

某女學生:上午我才喝了一碗洋蔥湯,現在餓得一點勁都沒有。

徐小愚的兩臂頹然垂下:胳膊好酸!

書娟卻執拗地不懈地推動蓋子。

劉安娜:小愚,書娟你們下來,我試試看。

她爬到梯子上,推著蓋子,發現毫無可能推開它:不行,想想別的辦法吧。

女孩子們一個個都瞪著無助無望的眼睛,沒有任何主意。

某女學生哭了起來。

徐小愚:(推她一下) 哭什麽?水都沒得喝,還有眼淚呢!

她自己的眼淚也慢慢流出來。

另外幾個女學生也在低聲地哭著。

發電廠 夜/內

日本兵們用刺刀對著工段長,日軍總工程師站在台階上面。

工段長面前站著十來個穿工作服的工人,裏面有一個是何同志:現在,我們就剩下這十幾個人了,記住我們那四十個同胞是怎麽死的。現在我們回來上工,不是為了日本人,是為了我們的家鄉南京能早一點恢復光明,南京的市民能早點過上正常日子。所以,我們一個人要做幾個人的工。我在這裏,提前跟大家道一聲謝。

工人們有瑟縮的,有焦慮的,有木訥的。

工段長看見何同志,疑惑地走到他面前:你是哪個車間的?

何同志:鍋爐車間的。

工段長:你臉好生啊。

何同志:(坦然地笑笑) 一回生,二回熟。

工段長:那大家就開始上工吧。(轉向日軍總工程師) 都準備好了,可以開工了。

總工程師聽了翻譯的譯文,滿意地點點頭。

電廠/某角落 夜/內

何同志追上了工段長:(小聲地) 等一下,段長!

工段長吃了一驚,站住腳,回頭看見何同志,疑惑又回到他眼睛裏。

何同志:日本人急著恢復供電,就是為了迎接日本國內的觀光團到南京,他們想欺騙他們國內的老百姓,就像他們的廣播裏宣傳的一樣,所有的破壞都是幾個中國匪徒幹的,南京在日本軍隊的幫助下,又恢復了繁榮昌盛。所以,我們要戳穿他們的騙局,拖延送電時間。

工段長:你是什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