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第2/3頁)

蔣震把雪鏟放到路旁的工具亭裏,摘下聖誕帽鉆進大克勞斯的警車副駕駛:“你遲到了兩分鐘。”

一邊說著一邊從扶手箱裏熟練的取出半包萬寶路香煙,點燃一顆吸了一口。

大克勞斯調轉車頭,載著蔣震朝鎮上的治安官辦公室裏趕去,一邊握著方向盤一邊說道:“你的社區勞動已經結束了,芬蘭堡監獄來郵件說,你可以選擇回監獄度過剩下的三個月刑期,也可以把你安排前往芬蘭堡,去做建築修繕工作,每小時7歐元,當然,你也可以留下來,我個人比較傾向於你留在羅瓦涅米,鎮長說,就算你回監獄休息三個月,等你真正服完刑期,他也準備去監獄把你接回這裏,你實在是太能幹了。”

沒錯,實際上蔣震此時在羅瓦涅米的身份,是一名罪犯,不過雖然最近兩年芬蘭的犯罪率逐步增高,但是那主要是俄羅斯和愛沙尼亞那些幫派分子們幹的,芬蘭人還是比較守法的,蔣震的刑期是四個月的社區勞動和三個月的服刑期,之所以被判刑,是因為他為了幫一個正遭遇俄羅斯幫派分子搶劫的本地芬蘭人,而把那個倒黴的幫派分子打成了重傷,斷了四根肋骨,脊柱骨裂,重度腦震蕩。

本來他是可以被按照見義勇為的勇士來看待的,但是要死不死的是那個被救的芬蘭人太誠實了,把蔣震的動作描述的好像動作電影,包括對方已經沒有還手的力氣之後,蔣震還對那名幫派分子實施了諸如抱摔,人肉打樁機等等酷炫動作。

所以最後法官認為蔣震這家夥雖然出於見義勇為的目的,但是手段過於暴力,有故意合法傷害他人的嫌疑,但是又不能判的過重,於是就判蔣震在芬蘭堡監獄服刑三個月,社區勞動四個月,社區勞動期間,每天補助二十歐。

其實蔣震從甜嘴兒手裏拿來的新身份並不是芬蘭的,只不過他不想讓人找到自己,於是通過黑市,把自己那個南非的新身份倒換成了芬蘭的,所以,他現在可以算是一個芬蘭華裔。

至於沙巴沙巴這個名字,是他來羅瓦涅米進行社區勞動時被鎮上的人給取的,他來的那一天,風雪正大,大克勞斯的警車陷在了雪地中,最後是蔣震推著這輛破爛警車與大克勞斯一起進入了聖誕老人之鄉,沙巴沙巴,在本地薩米人的語言中,代表著風雪中的來客。

像蔣震這種名義上的罪犯,身邊的治安警長大克勞斯或者芬蘭政府,都希望能跑一個就是一個,因為蔣震這種犯人,罪名不重,沒辦法關押重型監獄,只能關押在芬蘭堡監獄那種好像假日酒店的地方,每天二十四小時熱水,電腦,電視,獨立淋浴室,關押蔣震一天,政府的開支是200歐,即便是社區勞動,還要額外補助蔣震二十歐元,本來社區勞動這種事,是需要警察監視下外出勞動,然後晚上再送回監獄關押,但是芬蘭堡監獄沒有,允許蔣震就住在羅瓦涅米四個月,不用回監獄,這樣能省下不少開支,最好是蔣震跑掉他們才開心,就算是蔣震跑掉之後大搖大擺在監獄門口晃,他們也不會再逮捕蔣震的,這樣的犯人實在是太浪費政府金錢。

“我個人希望你留在羅瓦涅米,四個月,你已經和大家打成一片,鎮上的人和我都把你當成了這裏的本地人,都已經習慣了每天早上出門時,你已經把路面打掃幹凈,幫那些年紀大的老人們送報紙和牛奶等等,但是公正來說,你幹了四個月的勞動,其實更應該回監獄休息,畢竟芬蘭堡監獄的環境比羅瓦涅米要好很多。”大克勞斯把警車開到辦公室前的停車位上,側過臉對吸煙的蔣震說道。

蔣震望望大克勞斯:“嘿,你可是治安警長,居然再挽留一個罪犯留在你的轄區內?你不怕我再幹些壞事?”

大克勞斯拉開車門,從腰間掏出一大串鑰匙,打開辦公室門朝裏面走去,蔣震跟在後面走了進來,大克勞斯先去打開了咖啡機準備煮咖啡,嘴裏說道:“我知道你幹的事,如果是我,我會比你打的更重,芬蘭就是讓那些俄羅斯人和愛沙尼亞人搞壞了,那些販毒拉皮條的外國佬,就該狠狠的被收拾。”

“我嚴格來說,也算是外國佬,畢竟芬蘭本地人可沒有黃皮膚的。”蔣震叼著香煙,坐到大克勞斯的警長專用座位上打了個哈欠說道。

如果說羅瓦涅米的郵差老巴道夫是最累的,那麽這裏的治安警長大克勞斯就是最閑的,羅瓦涅米已經很多年沒有刑事案件,或者說治安案件都非常少,最多的案件就是聖誕老人的那些馴鹿可能不小心跑掉了一個,需要大克勞斯組織鎮上的居民去找回來,或者是聖誕節前後,遊客增多時,大克勞斯需要從其他地方借調警力來維持基本秩序順便客串導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