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審訊

珍妮特在蔣震被逮捕的同期,就在中央情報局蘭利總部裏被第一時間控制,然後轉入了地下四層的秘密羈押室,對CIA內部工作人員,進入秘密羈押室有一個比被逮捕聽起來更溫柔些的詞語,接受調查。

“珍妮特特工,金先生是誰?”一名似乎臉上永遠不會有表情的中年特工此時在羈押室隔壁的審訊室裏,與珍妮特相對而坐,用死氣沉沉的眸子盯著珍妮特,聲音毫無波動的問著千篇一律的問題。

“我不知道金先生是誰,我在CIA的權限還不夠資格查閱退休外勤特工的档案。”珍妮特只穿著貼身的棉質內衣,一雙腳上甚至連鞋子都沒有,此時雖然手腳沒有被固定在審訊椅上,但是看起來比被用手銬固定還要嚴重,因為她此時整個身體幾乎是癱靠在椅子上,沒有起身的力氣。

她知道自己此時手腳無力的原因,每天審訊開始前,都會有人幫自己注射一支藥效能維持兩小時的簡箭毒堿,在兩個小時之內,自己不要說從座椅上站起身,就算是想要挺一挺腰,都無法坐到,而且在肌肉松弛的兩個小時內,自己的大腦卻完全不受影響。

珍妮特對這種藥物並不陌生,她曾給其他目標注射過這種藥物,但是直到自己被注射之後,才感覺到這藥物的可怕之處。

“你認識弗蘭克·金,維克多·亨特嗎,埃德溫·邦尼,洛芙拉·格裏克斯,瑪麗安娜·吉本斯這些人嗎?”特工對珍妮特的回答不做置評,而是問出第二個問題。

珍妮特語氣平靜地說道:“不認識。”

“但是你辦公室的電腦信息顯示,你曾經與他們進行過視頻通話,而且信息處有關於他們五個人的定位信息,定位器顯示是你從裝備處支取,而且關於他們五人的定位信息,只有你的辦公室電腦一直查閱,他們是什麽人,你又是如何得知金先生的情報,又把情報告知了他們,我們懷疑你接受他國雇傭,安排他們五人幫助金先生逃離美國本土,這是叛國罪,珍妮特特工,我可以告訴你,他們已經被捕,如果你現在願意交待知道的一切,還可以減輕刑罰,如果等他們開口……”這名男性特工把雙手疊放在桌面上,不急不緩地說道。

珍妮特雖然身體無力,但是眼神和話語卻仍然堅硬如內華達州的花崗巖:“我什麽都不知道,也不知道你現在在說什麽。”

“你要想清楚再說這句話,雖然CIA沒有司法部門的權利審判你,但是鑒於你的特工身份,CIA可以無需審判秘密羈押你直到你所知道的那些情報解密,參照你所了解的CIA情報,最低解密期都高達五十年,你如果堅持用‘我什麽都不知道’來回答我,就做好在地下四層度過一生的準備,而且你的助手麗塔此時正在接受這段時間來的第十七次訊問。”

聽對方說起麗塔,珍妮特的眼睛裏總算有了些動搖。

她並不是真的想一輩子都因為自己知道的那些情報而被關在這處不足十平米的羈押室,但是她現在還不敢肯定說出自己知道的一切,等待自己的是什麽,做了特工這麽久,她印象最深的一條特工法則就是,不能徹底相信任何人。

對方是真的掌握了城管的資料,並且把五個人全部逮捕,還是只是在從心理上給自己施壓?

或者說CIA此時只是逮捕了五個普通雇傭兵,還是已經搞清楚了他們這支名為合唱團的小隊架構和性質?

她不能貿然開口,因為在這些消息無法確定的情況下,自己做錯了選擇,第一個死亡的就是自己。

而且,局長知道自己和合唱團的一切,卻沒有第一時間開口釋放自己,是局長在試探自己,還是局長出了問題?

“我什麽都不知道,也不知道你現在在說什麽。”珍妮特慢慢吸了一口氣,仍然重復了一下自己之前說的那句話。

“很好,明天見,珍妮特特工。”中年特工完全沒有不耐煩,而是起身收拾審訊桌上的文件,然後離開了審訊室,兩名內勤特工走過來架起珍妮特,把她送回了小小的羈押室,扔到了單人床上。

藥效還有一個多小時才能徹底解除,珍妮特一動不動的仰面躺在床上,看著白色的屋頂,腦中卻在想著,蔣震那些人被全部逮捕的可能性到底有多高。

她並不認為合唱團小隊五個人就能對抗CIA,那完全不可能,電影中CIA總是扮演一些反派,似乎被英雄單槍匹馬擊敗揭露各種肮臟秘密,但是那只是電影,如果CIA真的想逮捕合唱團,珍妮特覺得五個人完全逃不掉,不過如果五個人想要反抗的話,場面一定會很壯觀,蔣震他們逃不掉,但是殺掉一些追殺他們的特工卻輕而易舉,一場行動中死掉超過五個優秀外勤特工,行動處處長就要遞交辭呈,死掉十個特工,局長就要去接受美國國家安全委員會和總統的質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