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

“維克多·亨特,你好,我是新來這裏的實習醫生,弗蘭克·金。”蔣震走進心理輔導室,拉開房間正中這張桌後的椅子坐下,眼神溫和的看著面前手腳被固定在禁制椅上的維克多·亨特做著自我介紹:“本月的心理輔導提前到今晚八點鐘,並且由我來完成,因為我對你的資料非常感興趣,所以向卡什教授提出了申請,他同意了。”

兩個腰間配著電擊槍的高大男護工確定維克多·亨特沒可能掙脫開座位之後,走了出去,在外面把門關閉,房間裏,只剩下了蔣震和維克多·亨特兩個人,還有一盞吊在兩人頭頂上方的白熾燈泡。

“你好,弗蘭克醫生。”維克多·亨特笑容燦爛地說道:“很高興再見到你。”

蔣震攤開手裏的病歷資料,嘴裏說道:“我已經確認,這間心理輔導室的監控錄像沒有聲音,所以我們可以聊聊,如何幫你辦理出院手續,小醜先生。”

“你遇到了麻煩,所以來找我?”小醜維克多眼中沒有任何瘋狂,表情平靜,似乎對蔣震出現在這裏,完全不感到驚訝。

蔣震用鋼筆在病歷資料上寫著一些必填的資料,嘴裏說道:“也不算是麻煩,只不過想提供一份新工作給你。”

“那麽我想你已經知道我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我半年前出了一次任務,然後任務完美完成,但是副隊長和四名隊員死在了任務行動中,然後我就出現在了這裏。”小醜晃了晃已經有些長的頭發,對蔣震說道:“我的老毛病。”

“我知道,你總想要接管指揮權,可以為了完成任務犧牲掉一切,並且固執的認為,你自己沒有犯錯,對嗎?”蔣震把這份心理輔導表格填完之後,擡起頭,平視著小醜說道:“而且我還知道,你一定又行使了小隊指揮官特權,沒有加入戰鬥,而是眼睜睜看著那位副隊長死掉,對嗎?”

“身為指揮官,就該呆在指揮官的位置,你什麽時候看到國際象棋裏,王後和國王跑去和對方的士兵正面廝殺?”小醜心平氣和的笑笑:“你知道我幹的這些事,還堅持來見我,我猜,是給我找了一份無所謂隊友犧牲的活兒。”

蔣震笑了起來,這就是小醜,自己什麽都不需要說,他已經能知道自己來這裏的目的。

“我現在是個送死幹臟活兒兼背黑鍋的某個小隊隊長,失敗一次,就整隊遭遇清洗,為了避免……”

“為了避免真正的失敗,你就要自己先挑選出一個人選,讓他幫這支小隊背黑鍋,對嗎?設計一個計劃,讓受害者自以為被重視,實際上只是任務完成後被放棄的棋子,好工作,弗蘭克醫生,這是一份很有挑戰性的工作,鑒於你剛剛說的這個小隊性質,它的地位應該很高,比如接受美國總統或者CIA局長直接管理?”

“國家安全總監和CIA局長直接管理。”

“地位越高,危險越大,但是也就越刺激,那麽這支小隊,應該也是執行一些不同於其他雇傭兵小隊的任務,比如暗殺,綁架,意外等等,對嗎?”維克多·亨特語氣平靜的簡直不像是蔣震認識的那個人,除了頭腦反應。

“我在這一行裏混跡了一年的時間,小醜,有三個半人讓我內心真正的感覺到不舒服,你是其中一個。”蔣震對維克多·亨特說道:“那是一種你明明與我面對面坐著,但是卻讓我感覺不到你存在的怪異感。”

“外面準備配合你把我帶走的人,也在三個人之中嗎?”

“不,外面那個算半個。”

“所以,你是準備把讓你內心不舒服的三個半人都找到,加入你的小隊?”

蔣震語氣沉穩地說道:“只有你和他,剩下的兩人,一個是我的前隊長,另一個是一個已經六十多歲的前斯塔西特工,他們對幹這種活兒可沒興趣。”

“宙斯盾公司也許會因為我離開這裏,想要找你的麻煩,畢竟他們還沒有放棄我,希望我的瘋病有所好轉,不然不會把我扔在這裏,早就退回給CIA秘密監獄了。”維克多·亨特看著蔣震說道。

蔣震回應給維克多·亨特一個笑臉:“那就讓他們盡管來試試吧。”

“所以,你還想要我坐在這裏多久?”

“假期結束了。”蔣震把壓在病歷本下的一把萬能十字鑰匙貼著桌面快速的滑給了小醜,然後合起病歷資料,站起身:“你有五分鐘的時間走出康復中心,考慮到你沒有手表,我特意準備了一段五分鐘的歌劇,車在門外,一會見兒。”

說完,蔣震走到門口,敲敲門,外面的男護工把門打開,蔣震走出門口,小醜坐在椅子上說道:“一會見兒,弗蘭克醫生。”

兩名男護工正要走過來把小醜從禁制椅上解開,然後押送回病房,但是這時候,突然一段大氣磅礴的弦樂在康復中心所有的廣播喇叭中響了起來,兩名男護工看向房間裏此時響起音樂的喇叭,有些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