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分 五、再戰濱島(13)

五、再戰濱島(13)

“哈哈哈哈!梁局長一看就是爽快人!”張濤笑道,“以前也是當兵的吧?”

還沒有等梁局長回答,晴川就站了起來端起酒杯:“各位的,我們的一起的舉杯,祝張君發大財的。”

幾桌的客人都紛紛站了起來,端起了手中的酒杯一飲而盡。

坐下後,張濤招呼著幾人吃菜,繼續和梁局長攀談起來:“梁局長的口音不像是本地人呀,老家是……”

梁局長咧著嘴,露著滿口金光燦爛的牙說:“我老家是白城的!”剛要繼續說下去,晴川又接過了話茬:“梁局長的,能力的大大的,良心的大大的,以後諸位要交朋友的。”

“那是,那是!”張濤點頭哈腰地笑道。

就在香滿樓開業的第二天,濱島亂套了。

滿城的警察和鬼子就像瘋狗似的到處抓人,真的**他們當然是抓不到,但是以前在公共場合發過牢騷的,在報紙上寫文章借古諷今的,甚至是手上和肩膀上長繭子的也被抓進了憲兵隊和警察局,香滿樓的生意冷清了起來。大街上的行人都開始稀少。

張濤打算去警察局問問黃公子到底是怎麽回事,結果吃了個閉門羹,門口的衛兵說現在正在強化治安,沒有梁局長的手令誰也不許進去。張濤只好寫了個條子讓衛兵轉交給他們的副局長,下班後到家中一敘。

張濤本來的意思是想等黃公子一起吃晚飯喝點酒之後好套話,可是這左等不來,右等也不來,打電話也沒人接,只好自己吃了飯。晚上8點了,張濤正在和四叔下象棋,黃公子來了,滿頭滿身都是灰,穿的高筒靴都看不出本色來了。

張濤看他的德性回身撲哧一笑:“黃大局長這是幹啥去了?弄得灰頭土臉的。”

“別提了,真點背!”黃公子大大咧咧地往沙發上一坐,隨手把帽子扔到了茶幾上,“下鄉抓人去了,都累死我了!中午還沒吃飯呢。”說著摸了下肚子又轉向了四叔,“四叔,有啥吃的趕緊給我弄一口,都快餓死了。”

“行啊!”四叔站了起來,“不知道黃隊長想吃啥?我讓廚房做去。”

“還挑啥呀?能管飽就行,可得快點!”黃公子拿起茶幾上的水杯,咕嘟咕嘟地喝了一氣。

“那就面條行不?面條快!黃局長啊,是熱湯的還是打鹵的呀?”四叔又問。

“哎呀,啥都行,只要快,弄點面條上撒鹹鹽我現在都能吃一盆!”黃公子沒好氣地說。

四叔忍著笑沒吱聲,走了出去,隨手把門給帶上了,

“我說你這到底是咋回事呀?”張濤急忙問。

“別提了!”黃公子毫不客氣地從茶幾上張濤的煙盒裏面拿出了一支香煙自己點上,“也不知道晴川太君從哪裏倒騰過來梁局長這麽個怪物,一刻也不讓人消停。這城裏面折騰得差不多了,又下鄉折騰,看著不順眼的就讓人家罵完**罵蔣介石,誰要是不罵就抓誰。你別說,還真有被抓的,今天忙活了一天帶回來兩個一句話不瞎嚷嚷的,送到憲兵醫院一檢查,全是**的啞巴!”

張濤笑得前仰後合,黃公子還在絮絮叨叨地訴著苦:“這家夥一定看不起我,使喚我跟使喚狗似的,也不知道晴川太君怎麽就那麽護著他,多少人告他都不好使。還整天說他是**專家,這都多少天了,一個正經的**都沒抓著。”

“哦?”張濤的眉毛擰了起來,“他怎麽鬧騰我不管,我就是想告訴你,香滿樓現在可是賠錢,要是咱們倆再這麽下去,就得在家裏拿錢給夥計開工資!”

“唉,那有啥法呀?”黃公子愁眉苦臉地說,“現在抓人抓得老百姓都不敢上街,更不用說是出去吃飯了。這個姓梁的,濱島有他在一天,誰都沒好。”

“誰說不是呢?要這麽耗下去可是不行!”張濤贊同地點了點頭。

四叔端著一大碗面條走了進來,還有一碗雞蛋醬和一碗蝦醬。

黃公子趕忙起身迎了上去。好像是嫌四叔走得慢似的把四叔的托盤搶過來,大步地走到沙發旁,把兩種醬跟面條和在一起,就大口地吃了起來,嘴裏還含糊不清地嘟囔著:“我先墊點兒,大哥有事兒一會兒說哈!”

張濤笑著點了點頭,坐在沙發上點著了香煙,在繚繞的煙霧中思索著:“這個大金牙到底是什麽人?為什麽對**如此仇恨?此人不除,早晚有一天會找到我頭上,不行,得想個法!”客廳裏面靜了起來,只剩下黃公子“呼嚕呼嚕”吃面條的聲音。

吃了滿滿的兩大碗面條,黃公子打了個飽嗝,對張濤說:“大哥,尋思啥呢?”張濤彈了下煙灰,慢悠悠地說道:“我尋思著梁局長啥時候能把咱香滿樓折騰關門。”

“也不一定!”黃公子不以為然地說,“新官上任三把火,折騰不了幾天。再說了,人家就是樂意折騰咱們也沒法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