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分 五、再戰濱島(12)

五、再戰濱島(12)

張濤心裏面這個樂呀,心說你們家那點不義之財要是不讓你給敗壞光了都出了怪事了,嘴上卻說:“那行吧,我啥時候擺個場子,咱們聚一下。可是這錢,還是我先幫你送過去好點吧,你們倆第一次私下見面就過大洋,也不是那麽回事呀。”

“那就全聽大哥安排。”黃公子點了點頭,拿起了茶幾上的帽子,“我來就是這事,那我就走了,局裏邊兒還有事兒呢。”

“那行,我就不送了!”張濤也站了起來,看著黃公子走到門口突然說:“哎,你等會兒!”

黃公子停下了腳步,轉過身疑惑地看著張濤。

張濤假裝沉思了一下:“我剛才就覺得有點啥事,正好想起來了。剛才咱說到了擺場子,現在濱海吃飯喝酒的可是沒啥好地方,我是想能不能以日滿商社的名義把香滿樓弄到手裏面?那賺頭可就大了!”

黃公子的眼睛一下亮了起來,隨後又黯淡了下去:“那可是敵產,在太君那裏呢!”

“不怕呀,那香滿樓的東家是**,可那棟樓也不是**的,怕啥?再說……”張濤停了一下,“不管咋說掌櫃也是我的朋友,死在我的手上,我這心裏呀,一直是不得勁。也不忍心看著他留下的這個金字招牌就這麽破落了。”張濤長籲短嘆地說。

“買賣是個好買賣,大哥心裏面那情分兄弟也懂。”黃公子擡起了頭,“那我就試試,成與不成的在兩可之間,就看著咱哥倆財命咋樣了。”

20分鐘以後,晴川的辦公室。

黃公子不安地低著頭站在晴川的辦公桌前面,不時地向上翻翻眼睛看著雙手放在寫字台上攪到一起正在沉思的晴川。半晌,晴川才擡起頭,微笑著對黃公子說:“黃局長,你的坐下,你的說的對,張來財的,地下黨的幹活。香滿樓的,不是**。我的決定了……”他故意頓了一下,剛坐在沙發上的黃公子連忙站了起來。

晴川慢條斯理地說:“香滿樓的,給日滿商社的可以,大洋3萬的,少的不行。”

黃公子心想,這晴川原來在日本沒準就是做買賣的,這價要的,不多不少正合適,既沒有給自己嚇跑,也沒有啥討價還價的余地。想了半天,也只能一咬牙一低頭,答應了一聲:“嗨!”

3萬銀元,張濤出了1萬,實際上是黃公子給王剛的錢。黃公子也出了1萬,剩下的1萬是將原來的日滿商社兌給了東亞路上幾家商鋪的東家的錢。找夥計、找賬房、找廚師、重新粉刷門面等事情忙乎了一個月,香滿樓總算是又開張了。

8

黃公子一直就想給香滿樓換個名字,理由是這店裏的掌櫃出了事兒,不吉利。張濤卻不以為然地說:“張來財是**,所以他不吉利,和這名字有啥關系?做買賣講究的就是一個招牌,放著現成的金字招牌不要,不是傻子幹的事兒嗎?”張濤的話滴水不漏,黃公子想想也是那麽回事兒,就沒再吱聲。

到了開業那天,開業的時辰改了3次。原因很簡單,香滿樓的東家之一黃公子和自告奮勇要來揭匾的晴川都沒有及時出現。直到張濤和香滿樓的新任掌櫃“人精子”在一起商量之後,打算將開業的時間延後的時候,晴川和黃公子出現了。

晴川依舊是一副笑眯眯的樣子,黃公子卻是哭喪著臉好像剛剛死了老媽。跟著這兩個人進來的還有王剛和另外一個中年人。

這個中年人大概40歲左右的年紀,身材不高,站直了頭頂能碰到張濤的耳朵。這人的最大的特點……就是黑!黑的好像是剛從北票礦井裏面拉著煤出來的,唇邊留著一撇八字胡。他也是穿著警服,看肩上的警銜比黃公子還高一級。

晴川笑呵呵地上前一步道:“張君,我的給你介紹一下。”又提高了聲音,對紛紛走過來迎接他的商人和大小漢奸說:“順便給大家的也介紹一下!”說著用手掌指了一下那位中年人,“這位的,警察局局長梁先生。今天剛到,我知道大家都在這裏,就自作主張將他請過來,張君的介意的不要。”

“我哪敢介意晴川太君啊?這樣的貴客,我請都請不來呢!”張濤說著向那個中年人伸出了手,那個梁局長趕快伸出了手與張濤握在一起:“哎呀,張參議,我可是久仰了,我這剛來人生地不熟的,還請張參議和各位多多關照。”梁局長一張嘴,張濤感覺滿屋子都“蓬蓽生輝”,這家夥鑲了滿滿一嘴的大金牙!

揭匾放鞭以後,酒菜早就擺了滿滿的5桌。張濤和晴川、大金牙、王剛還有黃公子坐在了主桌上,掌櫃的“人精子”也在這桌子上陪著。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以後,大金牙冷不丁地說:“這位‘人精子’掌櫃我看著面熟,不是在哪兒見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