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天 12月16日星期四(第2/16頁)

“明白,我們已在掃探器上找到了,謝謝,完了,”帕克說。“這些‘哨兵’式飛機還真管用!”

“那架‘西考爾斯基’飛得真賣力氣,看那發動機的圖象。”

“超級種馬”式直升機

這時轉動裝置裂開了。一瞬間,幾加侖潤滑油在螺旋槳中軸後面形成一團濃濃的油煙,細巧的齒輪開始互相擠軋。控制台上閃出警報燈,馬克斯和副駕駛員立即伸出手去關掉三個發動機的電源,但已來不及了。轉動裝置想要停下來,但三個發動機的力量把它撕碎了,緊接著就會發生爆炸。碎斷了的齒輪片從安全箱中飛出來,打裂了飛機的前半部。螺旋槳的轉動慣性使“種馬”飛機也猛烈地轉動起來,急速向下墜落。坐在機艙後部的四個人中有兩個人未系緊安全帶,猛一下被彈離坐位,向前翻滾。

“MAYDAY,MAYDAY,MAYDAY,我是朱麗葉6號。”副駕駛員呼叫,馬克斯中校摔在操縱裝置上,後頸上立即出現一道深紅色的血印。“我們在墜落,我們在墜落。MAYDAY,MAYDAY,MAYDAY。”

副駕駛員在設法搶救。渦輪機的主軸在慢慢地轉動——轉的太慢。自動旋轉分離器是他能控制飛機的唯一殘存的希望,但它也失靈了。操縱裝置幾乎全都失靈,飛機象一支鈍矛的矛頭向黑色的海洋沖下去。離撞到海面只有20秒鐘了,他使勁扳動機翼控制儀和機尾轉動軸,想使飛機猛一下轉過來。他成功了,但已經太晚了。

“鷂”式2-0號戰鬥機

帕克看著人死去已不是第一次了。他自己就曾向阿根廷一架“匕首”式戰鬥機發射過一枚“響尾蛇”導彈,殺了人。他對那次經歷並不感到愉快。而這一次更糟。他看到“超級種馬”機背隆起的發動機被炸碎了,形成一片火花。幸虧沒有出現大火。他注視著,希望它的機頭能翻上來——確實翻上來了,但上得不夠。“種馬”砰的一聲重重地摔到了水裏。機身在正中央裂為兩截,前半截一瞬間就沉沒了,後一半在水上翻滾了幾秒鐘,就象一個澡盆在灌水之前那樣。根據前視紅外掃探器提供的圖像,在它沉沒之前,誰也不清楚是怎麽回事。

“哨兵,哨兵,你們看到了嗎?請回答。”

“明白,鷂。我們正在安排搜索與救援行動。你能在那裏盤旋飛行一會兒嗎?”

“明白,我們可以在這裏呆一會兒。”帕克查看了一下燃料表。“可以呆90分鐘。我——待命。”帕克讓戰鬥機的機頭朝下,輕輕地打開了降落燈,照亮了微光電視系統。“你看到了嗎,伊恩?”他問坐在後面的夥伴。

“好象剛才還動了一下。”

“哨兵,哨兵,水中可能有一個幸存者。讓‘無敵’號立即派一架‘海王’式直升機來這裏。我正飛下去察看,情況待報。”

“明白,鷂2-0。你們的艦長報告說剛才有架直升機泛出來了一下,報告完畢。”

25分鐘後,一架皇家海軍“海王”式直升機到達出事地點。一個身穿橡皮服的傘降醫救人員跳下水去,抓住那個幸存者的衣領,再沒有其他人了,也沒有飛機殘骸,只是在水上漂浮著一片汽油膜,在寒氣的籠罩下慢慢地蒸發著。第一架直升機匆匆地飛回航空母艦,又來了第二架直升機繼續進行搜索。

“無敵”號航空母艦

瑞安從司令台上注視著醫務人員把擔架擡進艦台。不一會兒,一名水兵走出來,手裏拿著一個公文包。

“這是他的,先生。他是海軍少校,叫德懷爾,斷了一條腿和幾根肋骨。傷勢很重,將軍。”

“謝謝你,”懷特接過公文包。“可能還有別的幸存者嗎?”

那個水兵搖搖頭。“沒有其他活人了,先生。‘西考爾斯基’一定象塊石頭似地一直沉下去了。”他看著瑞安。“對不起,先生。”

瑞安點點頭,“謝謝。”

“諾福克基地要同我們通話,將軍。”一名通信軍官說。

“走吧,傑克。”懷特將軍把公文包遞給瑞安,帶他去了通信室。

“那架直升機墜毀了。有一名幸存者,正在搶救,”瑞安對著無線電說。沉默了一會兒。

“是誰?”

“名字叫德懷爾。他們已把他直接送往艦上診所去了,將軍。他已失去戰鬥力了。請告訴華盛頓,無論原先對這次行動是怎麽設想的,現在我們必須重新考慮。”

“明白。說完了,”布萊克伯恩海軍上將說。

“不管我們決定要做什麽,”懷特將軍說,“都必須當機立斷。我們的直升機必須在兩小時內飛到‘鴿子’號上,要在拂曉前趕回來。”

瑞安清楚地知道這意味著什麽。現在海上只有四個人知道正在發生的事情,而且又是最靠近出事地點可以采取行動的,他們中間只有他一個是美國人。“肯尼迪”號離得太遠。“尼米茲”號離得近,但是如果要使用它,就意味著要通過無線電把材料發去,而華盛頓極不願意這麽做。可采取的唯一的其他辦法是另外再組織和派遣一組情報人員,但是已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