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天 12月11日星期六(第5/13頁)

他斷定俄國人是在進行某種試探。他的任務就是告訴他們,這些海域裏的魚雷是危險的。

加州北島海軍航空站

在飛機貨運管理員、兩名空軍軍官和六名海軍軍官的密切注視下,一輛特大型牽引掛車以每小時兩英裏的速度緩緩爬入C-5A“銀河”式運輸機的貨艙。奇怪的是,只有那幾名海軍軍官通曉全部裝卸工序,而他們誰也沒有佩戴空軍徽章。這輛掛車的重心精確地標有記號,他們監視著這個記號慢慢靠近刻在貨艙艙面的一個特定數字。這項工作必須準確無誤。任何差錯都可能嚴重破壞飛機的配平,危及機組人員和乘客的生命。

“好,就停在那裏,”軍階較高的軍官叫道。司機巴不得把車停下。他把鑰匙留在起動器上,調整好所有的制動器,然後走下車來。另外有人將從美國的東海岸把它從飛機上開下來。管理員和六名航空兵立即投入工作,他們把鋼纜拉到栽重車和掛車的吊環螺栓那裏,把重載物捆牢。貨物要是一移動,情況就非同一般了,飛機就會毀掉,而C-5A運輸機又沒有強射座椅。

貨運管理員等地勤人員將工作全部幹妥之後,才走到駕駛員那邊。他是一個25歲的中士。盡管C-5A運輸機的名聲不太好,但他還是很喜愛這種飛機。

“上尉,這究竟是什麽東西?”

“這叫深潛救生器,中士。”

“背面寫著‘阿瓦倫’號,先生,”中士指著說。

“是的,這是它的名字。這是一種潛艇用的救生艇,如果潛艇出了什麽事,就把它放下去把水兵救上來。”

“哦。”中士在沉思。他曾空運過坦克、直升機、一般的貨物,從前有一次還在他的“銀河”式運輸機上(他把這架飛機看成是他的)運送過整整一營部隊呢。他空運一艘艦艇這還是頭一遭。他推想,既然它有名字,那它就是一條艦艇了。真了不起,“銀河”式運輸機什麽事都能幹!“先生,運到哪裏去?”

“諾福克海軍航空站。我也從來沒去過那裏。”駕駛員仔細地觀看著怎樣縛牢這艘潛艇。已經捆上12根鋼纜了,再捆上12根就會捆得緊緊的,紋絲也動不了了。“估計這次飛行要5小時40分,全部用內裝燃料。今天我們正好碰上了順風的噴氣流。在我們抵達東海岸前天氣該是沒問題的。我們要耽擱一天,然後在星期一上午返回。”

“你們的小夥子們活兒幹得相當快,”資深的海軍軍官艾姆斯上尉走過來說道。

“是的,上尉,再過20分鐘,”駕駛員看了看他的表。“我們必須準點起飛。”

“別著急,上尉。如果在飛行中這玩藝兒動了窩。我想咱們就全都報銷了。我的人呆在哪兒?”

“在前面上層艙,就在駕駛艙後面,可容納15個人左右。”艾姆斯上尉當然知道,只是沒說罷了。他曾數次把深潛救生器運過大西洋,還運過太平洋一次,每次都是C-5A運輸機運的,不過都不是同一架罷了。

“請問,這是什麽要緊事啊?”駕駛員問道。

“不知道,”艾姆斯說。“他們要我和我的深潛救生器呆在諾福克。”

“你真的要把這個小玩藝兒潛到水下去,先生?”貨運管理員問。

“我就是幹這一行的。我曾把它下潛到4,800英尺,將近一海裏。”艾姆斯對他的小艇是很有感情的。

“水下一海裏,先生?天哪——嗯,對不起,先生,我是說,那不是有點危險嗎?我指的是水壓。”

“沒有什麽。我在‘特裏伊斯特’號上曾下潛了2萬英尺,那下面可真有意思呐。你可以看到各種各樣奇怪的魚。”艾姆斯雖然是個完全稱職的潛艇兵,但他最初喜愛的工作是搞研究。他得過海洋學學位,除了核動力潛艇NR-1外,他在海軍的所有深潛器上都指揮過或服過役。“當然,要是出了什麽毛病,那水壓還是會傷害你的,但是它來得神速,你根本沒法知道。如果你的夥計們也想下去看看,我也許可以給你們安排一次。海底那是別有洞天啊。”

“那好,先生。”中士回身去對手下人吼了一通。

“你在說著玩吧,”駕駛員說。

“為什麽不能去?這沒什麽了不起的。我們一直帶老百姓下潛,請相信我,這比乘這架該死的白鯨在半空中加油危險要少得多。”

“嗯嗯。”駕駛員半信半疑。這種事他已幹過幾百次,完全是家常便飯了;令他吃驚的是,居然有人認為這種事是危險的。當然,還得小心謹慎,就是每天早晨開車不是也要小心在意嘛。他知道,這種小型潛艇一出事故,裏面的人肯定還不夠魚蝦美餐一頓的。他斷定,那裏什麽事都會發生的。“你自己不乘這樣的潛艇下海吧,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