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審訊和煩惱(第4/10頁)

律師朝瑞安笑笑,“我想你們這幫人在隱瞞事實上受過良好的訓練。真的,或許您本人就受過諸如此類的訓練……”

“不,先生,沒有過。”他在激你發火呢,傑克。他掏出手帕又擤擤鼻子,深深地吸了兩口氣,“請原諒,我想這兒的天氣讓我有點著涼了。您剛才說什麽——要是海軍陸戰隊在這方面訓練人的話,報紙早就在頭版渲染了。不,道義上的問題暫且不說,海軍陸戰隊對公共關系也是較為注意的,阿特金森先生。”

“真的?”辯護人聳聳肩膀,“那麽中央情報局又如何呢?”

“請再說一遍?”

“報界報道說您為中央情報局工作,該做如何解釋?”

“先生,我只受美國政府雇傭。”傑克說,小心翼翼地選擇用詞,“領的是海軍部的薪金,先是當海軍陸戰隊員,後來,一直到現在,是在美國海軍學校當?講師,從未被其他政。府機構雇傭過,就這些。”

“那麽您不是中央情報局的間諜啰?我提醒您,您是發過誓的。”

“不,先生。我不是間諜,也從來沒當過間諜——除非您把經紀人也當成間諜。我沒有為中央情報局工作過。”

“那麽報紙的報道如何解釋?”

“我想您得去問那些記者了。我不知道流言從何而來。我教歷史,我的辦公室在海軍學校的裏海樓。那兒離蘭利遠著呐。”

“蘭利?這麽說您知道中央情報局在哪兒啰?”

“是的,先生。我在那兒做過一次學術報告,這是有據可查的。這個報告我幾個月前在羅德島新港的海軍軍事學院講過,內容是遇到突變如何做出決定。我從未為中央情報局工作過,除了在那裏做過一次學術報告。或許那些報道由此而起。”

“我想您是在撒謊,瑞安爵士。”阿特金森說。

“您怎麽想我管不著,先生。我只能如實回答您的問題。”

“您沒給政府寫過一份報告嗎?題目是《間諜和間諜機構》。”

“先生,去年——我說的是去年夏天,學期結束的時候,我應邀給一家私人公司當臨時顧問。這家公司進行一些同政府有關的工作。這家公司叫米特協會。我臨時擔當一些顧問工作,替他們同美國政府訂一項契約。工作涉及的是學術問題,顯然同本案無關。”

“阿特金森先生,”惠勒法官厭煩地說:“您是否在建議法庭,說證人從事的這項工作同本案有直接關系?”

“我認為我們或許應該證實這件事,法官閣下。我認為證人在欺騙法庭。”

“好吧。”法官轉過身來,“瑞安博土,您所做的那項工作是否有什麽地方同一件發生在倫敦的謀殺案有關?或者是否有人牽涉到本案?”

“沒有,先生。”

“您能肯定?”

“是的,先生。”

“您目前,或者過去是否被美國政府的任何情報機構或者安全機構雇傭過?”

“除了海軍陸戰隊,沒有過,先生。”

“我提醒您,您是起過誓不說假話的——完全要說真話。您欺騙了法庭沒有,瑞安博士?”

“沒有,先生,一點兒也沒有。”

“謝謝,瑞安博士。我認為這個問題可以到此為止了。”惠勒法官轉向右邊,“提下一個問題,阿特金森先生。”

辯護人對此一定十分惱火,瑞安想,但他臉上沒表露出來。他想是否有人已經關照過法官。

“您說您朝我的委托人開槍僅僅是希望他爬不起來?”

理查茲站起來,“法官閣下,證人已經……”

“要是法官閣下允許我再問一個問題,事情就更清楚了。”阿特金森心平氣和地打斷他的話。

“繼續提問。”

“瑞安博士,您剛才說,朝我的委托人開槍,是希望他站不起來。美國海軍陸戰隊告訴你們是把人打成無力還擊呢,還是打死?”

“打死,先生。”

“那麽您是在告訴我們,您違反了您受到的訓練啰?”

“是的,先生。這很清楚,我不是在戰場上,而是在一個城市的街道上。我從來不想殺死您的委托人。”

“這麽說來,您插手林蔭道上的糾紛時,是按照受過的訓練做出的反應,但一會兒工夫,您又違背了您所受的訓練啰?您認為這麽說得通嗎?我們會相信嗎?”

阿特金森終於成功地搞亂了瑞安的思路,傑克一點也不知道下一步會怎麽樣。

“我不是這麽想的,先生,但是,您說得對,是這樣。”傑克承認說:“經過就是這樣。”

“接著您偷偷地爬到汽車拐角處,看見了您先前見到的第二個人,不發警告就開槍打死了他。您這樣做,顯然又回到海軍陸戰隊對您的訓練上來了。您不認為這是反復無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