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有力措施(第5/10頁)

“他一定是在那可憐家夥的背後握著槍,”門德斯慢慢地說道,他的話音被那些固定頜骨的金屬絲扭曲了。他已經拒服一次止痛藥。他要盡快把情況說出來,願意為此承受一些痛苦。這位州府警官怒氣沖沖,“只有這樣他才能抽得這麽快。”

“執照上的照片,準確嗎?”詹寧斯專員問道。

“是的,女士。”彼得·門德斯是位年輕的警官,這一稱呼使詹寧斯感覺出他的年齡來。緊接著他講出了對另外兩人的粗略描述。關於受害人:“可能有三十歲,精瘦,戴眼鏡。他穿著一件夾克——象件軍服夾克。我沒見任何識別徽章,當然我沒看得太仔細。他的頭發也理得象是在服役一樣。也不知眼睛的顏色,不過有什麽奇怪的東西……他的眼睛發亮,象——哦,那股毒氣味。也許就是這個。也許他們對他施用了毒氣。他沒說什麽,不過,呃,他用嘴做出字來,你知道?我認為這很稀奇,但右前座那家夥對此有極強的反應。我慢了。我應該反應快些。太他媽的慢了。”

“你說他們其中一人說了些什麽?”珀金斯問道。

“開槍打我那個婊子養的。我不懂是什麽。不是英語,不是西班牙語。我只記得最後一個字……maht,好象是那樣。”

“yob'tvoyumat'!”詹寧斯馬上說道。

“對了,就是這句。”門德斯點著頭,“是什麽意思?”

“意思是‘操你娘’。對不起,”珀金斯說道,他那摩門教徒的臉泛出紅色。門德斯僵直在床上。人們不能對一個怒氣沖沖的,有西班牙名字的人說這樣的話。

“什麽?”州警隊長問道。

“那是俄語,一句他們愛用的罵人話。”珀金斯看著詹寧斯。

“啊,我的天,”她氣喘道,難以相信這事,“我們要馬上給華盛頓打電話。”

“我們必須驗明這——等等——格雷戈裏?”珀金斯說道。萬能的主啊。你給華盛頓打電話。我給工程辦公室打。”

結果州警行動得最快。坎蒂聽到有人敲門,打開門來,驚奇地看一個警察站在那兒。他彬彬有禮地問到他是否能見阿爾·格雷戈裏少校,得知他不在家。告訴他這事的這位年青女子,麻木的胯部正在恢復正常,而她周圍的世界卻開始破碎開來。她剛剛得到這條消息,“茶葉快船”保安長官就急忙趕來。當一個無線電呼號被發播出去要求尋找阿爾的車時,她成了一個旁觀者,被震驚得連哭都哭不出來。

“鮑勃·泰勒”的執照已經到了華盛頓,由聯邦調查局反諜報分支的成員仔細審查,但它不在已識別出的蘇聯軍宮的卷宗裏。統管反諜行動的助理局長被高級執勤官從在阿歷克山德裏亞的家中叫來。助理局長隨即電告聯邦調查局局長埃米爾·雅各布斯,他早晨兩點就抵達胡佛大樓。他們幾乎不能相信,但那位受傷的警官驗明了阿蘭·T·格雷戈裏少校的照片。蘇聯人從來沒有在美國犯過暴力罪行。這條規則已公認確立,大多數高級蘇聯叛逃者,如果他們願意,能夠不加保護,公開地正常生活。但這個案件比滅殺一個按照蘇聯法律判了死刑的叛徒更加嚴重。一個美國公民被綁架了。對於聯邦調查局,綁架罪跟謀殺罪沒有什麽兩樣。

當然有一套計劃。雖然這種事情從來沒有發生過,那些專門考慮不可思議事件的行動專家們制定了一套必須執行的程式化行動。拂曉前,三十名高級專員就從安德魯斯空軍基地飛走,他們之中有精銳的“人質援救隊”的成員。整個西南地區各辦事處的專員們向邊防巡警通報了這樁案件。

鮑勃·列奧尼德獨自而坐,喝著咖啡。我為什麽沒有一直開,在街道上調頭?他自問道。我為什麽匆勿忙忙?我為什麽在不必要的時刻情緒激動?

現在才是情緒激動的時刻。他的車上有三個彈孔,兩個在左邊,一個在後箱蓋上。他的駕駛執照在警察手中,那上面貼有他的照片。

你這樣是搞不到學院的教學職位的,同志。他冷酷地笑了一下。

他現在身處安全房中。他只有這些安慰。它一兩天內恐怕還能保安全。這很顯然是彼霞裏娜大尉的藏身之處,除了被迫逃竄時可用來躲避之外,此處並不想當作他用。正因如此,沒有電話,他沒法同當地潛伏情報官聯系。如果她不回來怎麽辦?這很清楚。他不得不冒險把這暴露了執照牌的車——並且帶有彈孔!——開得足夠遠的地方去偷另一輛車。他想象著成千上萬的警察巡邏大小道路,腦子裏只有一個念頭:抓獲槍擊他們同志的那些狂人。他怎麽能讓事情走得那麽快,那麽遠!

他聽到一輛車開進。倫尼還在守衛著他們的俘虜。鮑勃和比爾拿起他們的手槍,透過拖車裏邊唯一面向那條土路的窗子窺視。他們看到是被霞裏娜的沃爾沃時,兩人都松了口氣。她從車內出來,做了一個正確的表示一切安全的手勢,然後向拖車走過來,手裏提一個大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