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8

彈藥庫裏,兩個哨兵正站著,身邊都是各種彈藥的箱子。一個身影雙腳夾緊攀登繩,慢慢地下滑。哨兵左右張望,突然,一雙手抓住兩個哨兵的腦袋,一碰。

何晨光赤裸著上身,套著戰術背心跳下來,拿走了他的自動步槍。他的戰術背心上插著神槍手四連的臂章。何晨光光著膀子在彈藥庫裏安裝炸彈,已經“犧牲”的兩個哨兵看得目瞪口呆。隨後,何晨光又悄悄摸到了車庫,在油罐車上安裝好炸藥。

司令部樓頂,藍軍特種部隊的狙擊手小組在觀察著。突然,一個身影瞬間弄倒兩人。狙擊手和觀察手同時倒在地上,被一個人壓著,喉嚨也被扼住,都出不了聲。何晨光說話有些費勁:“班長,你們掛了。”狙擊手看著他:“你是昨天晚上那個凍暈的紅軍?!”

“請遵守演習規則。”

狙擊手不說話了,看了看旁邊的觀察手。何晨光哆嗦著,抄起他們的武器裝備、耳麥和背囊。狙擊手看到何晨光一頭冷汗:“你病得很重。”何晨光說:“我還活著,還能戰鬥。”狙擊手眼裏都是敬佩:“我很佩服你。”何晨光拿著武器裝備,渾身不時地哆嗦著轉身:“謝謝班長。”狙擊手叫了他一聲:“哎!”何晨光回頭。狙擊手拿出一個軍用酒壺,拋給他:“裏面是二鍋頭,可以幫你驅寒。”何晨光接過來,點點頭。

“小夥子,好樣的!”狙擊手豎起大拇指。何晨光笑笑,轉身走了。

救護所的門被撞開,穿著T恤衫和短褲的唐心怡披頭散發,光著腳闖出來:“來人啊!”一時間,淩厲的戰鬥警報拉響了,響徹整個營地上空,藍軍士兵們快速穿插著。戰俘營的龔箭等人憂心忡忡,走到鐵絲網跟前觀察著。範天雷快步走著:“這可真叫百密總有一疏!”陳善明跟在後面:“五號,是我不對!我沒安排看守。”

“不怪你,是我的責任!我以為已經完事了,沒想到,這小子還沒完事!是我掉以輕心了!”範天雷自責。陳善明看看營地:“他能去哪兒?”範天雷說:“肯定就在藍軍司令部!掘地三尺,也要把他找到!”陳善明帶隊去了。

“這小子,連我都佩服他了!”範天雷看看遠處一根高聳入雲的大煙囪,苦笑著走了。

煙囪裏,何晨光戴著耳麥,背著武器裝備和背囊,雙手雙腳使勁撐著煙囪壁,努力往上蹭。他全身上下被塗得漆黑,只剩倆眼睛在滴溜兒轉。掛在身上的對講機裏傳來藍軍的對話。何晨光不時地打著冷戰,但他仍堅持著往上爬。突然,他腳一松,嘩啦啦地直往下滑去。何晨光拼命地撐住墻壁,這才沒摔下去。他低頭看看深不見底的煙囪,咬咬牙,繼續往上爬去。

唐心怡回到女兵宿舍,披頭散發地沖了進來。顧曉綠跟進來:“唐工,你沒事吧?”

“我死不了!”唐心怡打開自己的櫃子開始取衣服。她脫下T恤,顧曉綠一愣—唐心怡赤裸的背上,一條長長的傷痕赫然可見。唐心怡紮好頭發,戴上戰術手套,一臉冷峻的殺氣。顧曉綠一臉驚訝:“唐工,你背後……”

“執行任務留下的!”唐心怡穿上戰術背心,打開箱子—裏面是一把嶄新的外軍狙擊步槍。唐心怡嫻熟地檢查,上膛,提起槍就往出走。

“唐工,你去哪兒?”顧曉綠忙問。唐心怡氣得不行:“他以為他對付的是誰?!”

“唐工,按照演習規則,你已經陣亡了……”

“讓開,我去幹掉他!”

顧曉綠嚇壞了,立馬閃身。唐心怡提著槍,大步流星地出去了。

藍軍司令部已經是一片忙亂,警報四起。何晨光躲在煙囪頂,按下了起爆器。周圍一片爆炸聲,白煙升起,士兵們高喊著:“彈藥庫!有人炸了彈藥庫!”

唐心怡手持狙擊步槍,大步流星地在紛亂的人群當中走著,怒火中燒。

戰俘營裏,李二牛瞪大眼睛站起來,指著那邊:“女……女狙擊手!”王艷兵轉過頭,也傻眼了—人群中,怒氣沖天的唐心怡手持狙擊步槍,大步流星。王艷兵的下巴差點兒掉下來:“不會吧?藍軍還有女狙擊手?!”

“真的是啊!那槍跟咱們的不一樣哎!”李二牛羨慕地看著唐心怡手裏的狙擊步槍。

“外軍狙擊步槍。”龔箭眯縫著眼說。老黑問:“這女的什麽來路?”

“特戰旅的?沒聽說過啊!”龔箭也弄不明白。

唐心怡怒氣沖天地走著,眼神恨不得殺人。王艷兵想想,恍然大悟:“我明白了!晨光穿的是她的中尉軍裝!我說怎麽穿上顯小呢!”李二牛問:“啥意思?她把軍裝給何晨光了?”王艷兵說:“肯定不是啊!你看她那樣子,像是會給何晨光軍裝的那種人嗎?你看她那樣,恨不得現在就宰了何晨光!”李二牛更納悶兒了:“那是啥意思?她的軍裝怎麽到晨光身上了?”王艷兵恨不得一腳踹過去:“我說你怎麽還是那麽二啊?肯定是何晨光脫了她衣服!她現在要去宰了何晨光報仇的!”李二牛大驚:“脫女兵衣服?!乖乖,這可是作風問題啊!”王艷兵無語:“打仗呢!你想什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