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一章 詭詐岑彭(第2/3頁)

沒有人會想到,那是漢軍在玩獨角戲,在自己做操演呢,兩名探子以正常人的思維做推斷,那肯定是己方的兵馬和漢軍打起來了,而且如此大規模的交戰,也必然是雙方主力之間的大決戰。

聽聞兩名探子的探報,趙歸臉色頓變,問道:“漢軍有多少兵馬?我方又剩下多少兵馬?”

兩名探子吞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說道:“將軍,漢軍已經截斷我軍的歸路,小人看不到我軍的兵馬,只看到了漢軍的兵馬,人山人海,漫山遍野,不計其數!”

趙歸聞言,臉色頓變,腦門上也見了汗珠子。恰在這時,一名軍兵又跑了進來,尖聲說道:“報——將軍!一支漢軍兵馬,現在南城外!”

啊?趙歸的臉色又是一變。漢軍這麽快就攻到清淵了?難道,銅馬軍、重連軍,都已被漢軍剿滅了?他呆愣片刻,立刻召集麾下眾將,去往南城。

趙歸帶著一眾部下,著急忙慌的登上南城城門樓,舉目向外觀望,只見城外百步遠的地方,停著一隊兵馬,具體有多少兵力,看不太清楚,大概有幾千人的樣子。

就在趙歸等人伸長脖子張望的時候,只見城外的漢軍人群裏,突然出來一騎,不緊不慢地直奔城門近前而來。

見狀,城門樓內、城墻上的軍兵們紛紛端起弩機,瞄準城外的來人。

趙歸心頭一震,向左右擺手道:“不許放箭!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許放箭!”

對方是一個人,單槍匹馬走過來的,顯然不是要攻城。

時間不長,城外的來人,已走到城門近前,在距離城門只有十步遠的時候,城頭上飛射下來一箭,釘在馬蹄前的地面上。

啪!

噅噅——

騎在馬上的人,勒停戰馬,戰馬嘶鳴。趙歸手扶箭垛,探出頭來,大聲說道:“城外來者何人?報上姓名!”

城外之人揚起頭來,露出一張英俊的白臉,一對炯炯有神的虎目,看向城門樓內的趙歸,朗聲說道:“我乃蕭王帳下刺奸大將軍岑彭,足下又是何人?”

趙歸吸氣,果然是劉秀的兵馬!他對岑彭倒是沒什麽感覺,只是確定了來軍是劉秀兵馬,讓他心涼半截。他清了清喉嚨,說道:“我是趙歸!”

“原來是高湖軍的趙將軍!”岑彭不解地問道:“趙將軍現為何還在城門樓內,為何還不為我軍打開城門,出城相迎?”

他一本正經地質問,把趙歸都問傻了,愣了一下他才反應過來,心裏又好氣又好笑,大聲說道:“岑將軍,現在你我兩軍正在交戰,岑將軍讓我打開城門又是何意?”

岑彭沒有馬上答話,而是撥轉馬頭,側立在城前。過了片刻,見城頭上的趙歸等人都是一臉的茫然,他慢條斯理地拍了拍自己的馬鞍子。

趙歸等人順著他的拍打看過去,這才發現,原來岑彭的馬鞍子上掛著兩顆披頭散發、血淋淋的斷頭。

又側馬站立了一會,岑彭這才正回馬頭,似笑非笑地問道:“趙將軍可看清楚了?齊驀、張淮二賊的首級在此!”

他這一句話,如同一顆重磅炸彈,在城門樓內炸開。趙歸聞言,腦袋嗡了一聲,眼前發黑,差點沒癱坐到地上。

現在是晚間,光線昏暗,從城門樓往下看,本就看不太清楚,加上兩顆斷頭,都是披頭散發,一臉的血汙,更加看不真切具體的長相。

可是現在城外正發生著交戰,身為劉秀麾下大將的岑彭,敢於如此肆無忌憚地來到清淵城外,無論是趙歸,還是其余的高湖軍將領,都沒人懷疑他此時的話。

其實,岑彭也不清楚是誰留守清淵,又是誰去增援銅馬殘部,但有一點他可以確定,無論是趙歸留守、齊驀去增援,還是齊驀留守、趙歸去增援,總之,張淮肯定要去救援東山荒禿的。

剛才他問了趙歸的姓名,知道留守清淵的人是趙歸,那麽,去增援的必然是齊驀和張淮二人,他這才顯露出掛在馬鞍子上的兩顆斷頭,言之鑿鑿地稱,是齊驀和張淮的首級。

不知過了多久,趙歸擦了擦腦門上的汗珠子,強作鎮定,說道:“岑將軍,齊江軍和張將軍,與我乃莫逆之交,你現在帶他二人首級來清淵,難道,就不怕我殺你泄恨?”

“趙將軍不會殺我!”

趙歸都差點氣樂了,正要說話,岑彭一本正經地反問道:“我是來救趙將軍的,趙將軍又豈能殺自己的救命恩公?”

“岑將軍這話是何意?”

“現,齊驀、張淮,業已伏誅,趙將軍認為東山荒禿、上淮況還能抵禦我家大王多久?等到東山荒禿、上淮況戰敗,被大王誅殺,趙將軍以為,接下來要被殺的人,又會是誰?”岑彭說話的聲音不大,但每一個字都像是一記重拳,狠狠捶打在趙歸的心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