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七章 血戰兗州

銚期率領著麾下一萬多漢軍,連續打退了銅馬軍四個營的攻勢,不過經過這一番激烈的廝殺,銚期身邊的將士們也銳減到數千人。

聽聞己方第四個營又被敵人打退,東山荒禿和上淮況等人皆是眉頭緊鎖。

前者氣急敗壞地摘下頭盔,抓了抓頭發,狠聲說道:“我就不信,敵軍還都是鐵打的不成!給我派第五個營上陣!”

輪番上陣的銅馬軍,隨之又派出了第五個營,又是一萬之眾的生力軍向銚期這邊沖殺過來。

此時,銚期已然殺得渾身是血,眼珠子通紅,死在他濱鐵點鋼槍下的敵軍將士,已經不知道有多少人了。

銅馬軍這個營的主將,是一名身材魁梧的壯漢,他手持一杆大鐵槍,騎著高頭大馬,哇哇怪叫著向銚期直沖過來。

銚期想都沒想,雙腳一夾馬腹,斷喝一聲,戰馬噅噅嘶吼,迎著敵軍主將反沖了上去。

兩匹戰馬,逆向而行,兩杆長槍,幾乎同一時間刺出,雙槍的鋒芒,都是直取對方的面門。

沙!槍頭與槍頭在空中交匯、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響,並蹭出一團火星子。銅馬軍將領的長槍被彈開,而銚期的長槍則是去勢不減。

耳輪中就聽噗的一聲,銅馬軍將領的槍尖,由銚期的頭側掠過,而銚期的濱鐵點鋼槍,則結結實實刺在對方的臉上,槍尖的鋒芒由對方的腦後探出。

只一個照面,這位銅馬軍將領便被銚期刺於馬下。

銚期看都沒看落地的屍體,催馬繼續前沖,殺向對面人山人海的銅馬軍陣營。後面的漢軍將士們也跟著沖殺上來,與敵軍展開了近身肉搏戰。

雙方拼殺了這麽久,漢軍弓箭手的箭矢早已射個精光,現在連弓箭手這種珍惜兵種都端起長矛、長戟,與敵軍打起近身戰。

正當銚期奮力殺敵的時候,前方的銅馬軍兵卒突然向左右分開,人群當中,顯露出來的是一大群弩手。這些銅馬軍兵卒都是手持弩機,鋒芒一致對準了銚期。

啪、啪、啪!

弩機齊齊彈射,一支支的弩箭飛射出來,射向銚期的周身要害。

銚期震喝一聲,揮槍撥打箭矢,叮叮當當,他一口氣挑飛了七八支弩箭,他是把自己的要害護住了,但卻沒能護住戰馬。

兩支弩箭釘在戰馬的胸前,另有兩支弩箭射入戰馬的脖頸。戰馬哀鳴一聲,側身翻倒。

落馬的銚期,從地上一躍而起,與此同時,長槍橫掃而出。以為有機可乘,圍攻上來的銅馬軍兵卒首當其中,被槍尖劃破前胸,哀嚎著仰面摔倒。

側方的一名賊兵高舉著佩劍,嘶吼著砍向銚期的腦袋。後者側身閃躲,將手中長槍橫著向前一推,槍杆撞在對方的面門上,把那名賊兵打得口鼻竄血,踉蹌而退。

銚期接踵而至的一槍,將對方的胸膛刺穿。這時候,又有一名銅馬軍將領策馬沖出人群,大刀在空中畫出一道長長的寒芒,向銚期的脖頸閃來。銚期低頭閃躲,讓開鋒芒的同時,將手中槍向地上一戳,然後雙手齊出,將對方戰馬的脖頸死死摟抱住。銚期以一己之力,將戰馬給硬生生地拽停下來,馬上的將領大驚失色,他舉起大刀,正想要劈砍銚期,後者猛然大吼一聲,臂膀用力,向旁一擰,只見連戰馬帶馬上的敵將,一並側翻,轟隆一聲,人、馬一並摔倒在地。

銅馬軍將領摔得七葷八素,躺在地上,半晌站不起來。

戰馬則是四蹄連蹬,在地上掙紮著重新站起。銚期一拉韁繩,飛身跳上馬背,回手將戳在地上的濱鐵點鋼槍抓起,一槍將躺在地上,還沒恢復過來的敵將刺斃。

他催馬沖入弩兵的人群裏,長槍在空中來回穿梭,挽出一朵朵的槍花,每一朵槍花盛開處,皆有血光噴射出來。

數十名弩兵,都來不及重新裝箭,進行第二輪的齊射,便被銚期殺傷大半。

剩余的弩兵,嚇得魂飛魄散,哪裏還敢逗留,一個個仿佛喪家之犬般,轉身鉆入己方的人群裏,消失不見。

銚期怒吼一聲,找不到敵人的弩手,他的長槍便招呼到周圍的敵軍兵卒身上。

東山荒禿派出的第五個營,又一次被銚期等漢軍硬生生的殺退。此情此景,讓在遠處觀戰的東山荒禿和上淮況等人都不由得暗暗咋舌。東山荒禿用馬鞭遙指戰場中央的銚期,喃喃說道:“此人怎生如此了得?”

此戰之前,銚期一直在劉秀身邊偷偷摸摸的做情報工作,不顯山不露水,默默無聞,也沒有太輝煌的戰績。

在河北這裏,銚期的名聲別說無法與鄧禹、吳漢、賈復、耿弇、寇恂等人相比,即便是與景丹、王梁、劉植等將領們相比,也要差上一大截。

所以銅馬軍這邊聽聞是銚期率漢軍入兗州,根本沒把他放在心上,他們唯一擔心的是銚期會跑路,不過連繼派出水鬼,偷偷鑿沉了銚期部的船只,打消了他們心中的顧慮,認為此戰全殲銚期一部,易如反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