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三章 差強人意

得知吳漢只帶著二十騎來到薊城,苗曾壓根就沒把吳漢放在眼裏,他帶著一幹隨從和護衛,從薊城裏出來。

吳漢一行人就在城門外,苗曾大咧咧地走上前去,先是上下打量吳漢一番。吳漢的形象非常好,也可以說非常具有迷惑性。

如果單看外表的話,吳漢就是個萬裏挑一的美男子,氣質出眾的貴公子。

面如冠玉,目若朗星,鼻如懸膽,唇紅齒白,身材修長,體型勻稱,風度翩翩,玉樹臨風。即便是男人見了他,都會忍不住多看上幾眼。

可吳漢的內在和外在是截然相反的。劉秀為人仁善,麾下的眾將大多也不是殘暴之人,而吳漢當屬眾人中的異類。

劉秀軍的將領中,很少有人敢做屠城這種事,但吳漢卻做過好幾次,這也是吳漢最被後世詬病的地方。

看到劉秀派來的只是這麽一個小白臉,苗曾心中頓生輕視之意,向吳漢身後看,果然只有二十騎,不多不少。

苗曾心中嗤笑,態度傲慢地問道:“我乃幽州牧苗曾!你是吳漢?”

吳漢朗聲說道:“在下乃蕭王帳下偏將軍,吳漢吳子顏!”

苗曾輕描淡寫地哦了一聲,似笑非笑地看著吳漢,問道:“你是封蕭王之命而來?”

“正是!”

“蕭王派你來薊城,所為何事?”

吳漢說道:“冀州匪患,日漸猖獗,且賊軍兵力眾多,大王望苗州牧能集結幽州兵馬,出兵援助冀州!”

“哦?”苗曾不以為然地說道:“你回去稟報蕭王,下官初到幽州赴任,諸事不通,現無力召集幽州兵馬。”

吳漢眯了眯眼睛,問道:“我有帶來大王手諭,苗州牧可是要抗令不遵?”

苗曾哈哈大笑,一字一頓地說道:“蕭王的命令,還落不到我苗曾的頭上,你回去轉告蕭王,只命令我幽州牧做事的,只有陛下!”

吳漢點了點頭,伸手入懷,從懷裏掏出一塊純銅打造的蕭王令牌,振聲說道:“蕭王令在此,命苗州牧速速召集幽州兵馬,出兵冀州!”

苗曾差點氣樂了,用眼角余光睨著吳漢,以及他手中的蕭王令牌,好像在說,你吳漢是聽不懂人話嗎?蕭王無權命令他,能命令他的,只有天子!

吳漢好像沒看懂苗曾的意思,將手中的令牌再次向前湊了湊,與苗曾的距離之近,都快貼到他的臉上了。

苗曾下意識地倒退一步,勃然大怒,厲聲喝道:“吳漢,豎子無禮!我再對你說一次,能命令我苗曾的,只有天子,蕭王之令,苗曾恕難從命!”

吳漢點點頭,將手中的令牌放下,問道:“這麽說來,苗州牧是執意要違抗蕭王之命了?”

苗曾笑了,輕蔑地說道:“天下初定,王公貴胄,不知凡幾,倘若王公之命,曾都要遵從,那曾在幽州豈不忙死了?”

他說這話,是暗指劉秀沒有自知之明,他區區一個空頭銜的蕭王,又有什麽資格來命令自己?

再者說,他不知道自己這個蕭王是怎麽得來的嗎?那只是陛下用於安撫他的。

吳漢低頭,看著自己手中的令牌,說道:“看來,在苗州牧眼中,這蕭王的令牌,一文不值。”

苗曾咯咯咯地笑出聲來,向前探著腦袋,問道:“難道,吳將軍只是剛剛才領會到?”究竟是你傻,還是劉秀傻?你們是真傻,還是在和我裝傻?

就在苗曾笑個不停的時候,吳漢緩緩擡起手中的令牌,高舉到空中,苗曾還沒反應過來呢,吳漢已一令牌狠狠砸在苗曾的頭上。

啪!

令牌可是純銅打造而成,放在手裏掂一掂,起碼得有數斤之重,加上吳漢力大,這一令牌結結實實地砸在苗曾的腦門上,隨著一聲脆響,當場便把苗曾砸倒在地。

頃刻之間,苗曾的腦門血流如注。

苗曾躺在地上,兩眼瞪得又大又圓,但卻沒有焦距,臉上的表情也充滿著茫然,此時他的大腦都被砸得一片空白。

此情此景,讓苗曾手下的隨從、護衛驚呆了,也讓城頭上的軍兵們看傻了,即便吳漢帶來的二十名手下,也是一個個目瞪口呆。

吳漢用令牌將苗曾砸倒在地後,不依不饒,彎下腰身,掄起膀子,揮著令牌,一下接著一下的在苗曾的腦袋上連砸。

“大王令,你敢不從,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你苗曾區區一州牧,竟敢公然違抗大王之命,你該當何罪?你他娘的該當何罪?”

吳漢一邊說著、罵著,一邊用令牌猛砸苗曾的腦袋,啪啪啪的聲響,不絕於耳,血珠子順著苗曾的腦袋,四處飛濺,在吳漢的臉頰上留下一片片的紅斑。

只眨眼的工夫,苗曾的腦袋就變成了血葫蘆。

吳漢自己也砸累了,喘口粗氣,抽出肋下的佩劍,片刻都未遲疑,一劍直接斬下苗曾的腦袋,而後,他提著苗曾的人頭,看向苗曾身後的隨從和護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