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二章 不做罪人

用泥丸之圖做為劍身的紋路,這種劍,正是一炁門弟子的專屬佩劍。

聽聞嚴光的話,那三名青衣漢子眼眸同是一閃,把青鋒劍搭在嚴光肩頭的那名青衣漢子面無表情地問道:“你是何人?”

“在下嚴光,字子陵!”嚴光面容平靜,神態淡定地說道。他話音剛落,許汐泠也跟著報出自己的名字和師門,說道:“小女子許汐泠,師承苡塵先生。”

三名青衣漢子的目光在許汐泠身上一掃而過,然後齊齊看向嚴光,說道:“你是嚴子陵?”

“正是在下!”嚴光說道:“在下與貴門的陳野先生有過數面之緣,相談也甚是投機,算是私交不錯。”

三名青年漢子互相看了看,齊刷刷地收回青鋒劍,收劍入鞘。剛才說話的青衣漢子說道:“我們聽沖淵叔提起過你。”

陳野的道號為沖淵,在一炁門,屬沖字輩弟子。稍頓,青衣漢子又道:“在下虛英,這兩位是我的師弟,虛飛、虛庭。”

目前一炁門的輩分是以通、玄、沖、虛排列。通字輩的輩分最高,虛字輩的輩分最底。至於個人能力的高低,則與輩分無關,那要看每個人的天賦和努力程度。

介紹完自己和兩位同伴,虛英向嚴光擺擺手,說道:“嚴先生請坐。”

嚴光並沒有落座,他直言不諱地問道:“據我所知,一炁門弟子大多都注重修身養性,而非參與世間的紛爭,為何這次你等要來行刺我家主公?”

虛飛和虛庭沒有說話,一個走到房門口,一個走到窗戶旁,靜靜觀察外面的動靜。虛英隨手提起酒壺,倒了兩杯酒,一杯推到嚴光近前,後者擺了擺手,並未去接他遞過來的酒杯,虛英也不在意,拿起酒杯,一仰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而後他緩聲說道:“我等只奉命行事,至於更多,我等也不知,即便知道,也不能說。”

嚴光暗暗皺眉,問道:“能否告之,你等是奉何人之命?”

虛英沉吟片刻,說道:“家師。”

“令師是?”

“沖鵬先生。”

嚴光聞言,眼眸明顯閃爍了一下。

他還真知道沖鵬這個人。陳野和沖鵬是親師兄弟,一個師父教出來的倆徒弟,兩人的關系也一直很好,難怪虛英會知道自己的名字呢!

他追問道:“如此說來,令師也在新野?”

虛英說道:“抱歉,嚴先生,我不能告訴你家師現在何處。”

他們是沖鵬的徒弟,也就是陳野的親師侄,嚴光更不能不管他們的死活。

他正色說道:“虛英,你們也看到了,現在這家小酒館已經被團團包圍,外面有上千之眾的軍兵,你們想強行突圍出去,已沒有可能。”

聽聞這話,虛英臉色一沉,冷冷問道:“嚴先生這話是何意?是要我等投降不成?”

嚴光說道:“我與陳先生私交甚厚,而你們又都是陳先生的師侄,現在你等落難,我自然不能坐視不理。倘若你等能向軍兵投降,我可保你們性命無憂!”

虛英目光如電地看著嚴光,嗤嗤地笑了起來,說道:“原來嚴先生是來做說客,勸我等投降的!”

嚴光蹙了蹙眉,反問道:“難道你們還有別的路可走嗎?”

這倒是實話,小酒館已經被軍兵圍了個裏三層外三層,水泄不通,即便他們背生雙翼,能淩空飛起來,恐怕剛飛出小酒館,也得被外面嚴陣以待的軍兵射成刺猬。

虛英哼笑出聲,態度強硬道:“就算死,我等也不會投降!嚴先生,看在師叔的面子上,我們不想難為你,現在,你可以走了。”

“混賬話!”嚴光不滿地訓斥道。

他突如其來的訓斥,倒是把虛英、虛飛、虛庭三人都說愣住了。

按照年齡來說,他們並不比嚴光小,不過嚴光確實和陳野稱兄道弟,就輩分而言,還真就比他們大一輩。

三人怒火中燒,但誰都沒有說話,只冷冷凝視著嚴光。

嚴光說道:“你等要尋死,那自然很容易,可以一了百了,可是你們知不知道,等你們死後,一炁門和柱天都部的梁子就更難化解了!”

以為嚴光和他背後的柱天都部怕了己方,虛英三人嘴角勾起,面露得意之色,開口說道:“我三人若死了,我們的師兄弟,還有師父、師伯、師叔們,自然會為我等報仇……”

嚴光接話道:“然後一炁門和柱天都部將會打得不可開交,期間不知要死傷多少人,又會讓多少無辜的人蒙難,生靈塗炭,雙方死傷無數,這就是你們想要的?”

一瞬間,虛英三人臉上的得意之色消失得無影無蹤。三人互相看了看,又都陷入了沉默。

嚴光繼續道:“你們現在就如同引子,可以決定雙方未來的走向。你等若是投降,雙方之間還有和談的可能,你等若不降,堅持死戰到底,為了顏面,一炁門也只能和柱天都部拼個魚死網破。引發雙方全面的沖突,這個責任,你們能付得起嗎?你們以為,這真是你們可以一死了之的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