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半路伏擊

鐘健眼睛頓時一亮,說道:“劉將軍可以為穎宣贖身?”

劉秀來做這件事,就根本用不著什麽贖身了,他一句話,就可以把穎宣提出來,一句話,也可以免去穎宣的全部罪名。他點點頭,含笑問道:“鐘公以為如何?”

如果說看到那些檢舉信的時候,鐘健的心態就已經開始動搖,那麽現在,他是徹底接受了劉秀的條件。

他點點頭,聲音顫抖地說道:“只要劉將軍能幫穎宣贖身,我……我鐘家可以對劉謹既往不咎!”

劉秀聞言,臉上的表情並沒有太大的變化,因為這早就在他的預料之中。

與鐘越的骨肉相比,劉謹的生死也顯得微不足道了。他說道:“鐘公能做出這樣的決定,我很高興,不過,我知道鐘公的心裏還是很不舒服的。”

鐘健正要說話,劉秀向他擺擺手,而後又向九兒揚了揚頭。九兒會意,轉身走了出去。時間不長,九兒回來,同時被她帶進來的還有劉謹。

此時劉謹已被五花大綁,上身的衣服也被扒掉,被帶入鐘府後,他一臉的驚恐,神情驚慌地看著周遭的一切。

見到劉謹,鐘健、鐘吉、鐘貴的眼珠子不約而同地瞪圓了,拳頭握得緊緊的,一個個都恨不得立刻沖上去給他兩劍。

九兒把劉謹推進大堂裏,對著他的膝彎狠狠踹了一腳。噗通!劉謹身不由己地跪到地上。

劉秀對鐘健說道:“鐘公若想出氣,盡管動手就是,我只一個條件,給他留口(敏感)活氣就好!”

說著話,他向一旁勾了勾手指頭,一名軍兵上前,將一條鞭子放在劉秀的手裏。

劉秀直接把鞭子塞給了還一臉呆滯,完全沒弄懂怎麽回事的鐘健,然後向九兒和幾名軍兵揮了揮手,提步向外走去。

走到前庭的院中,他恍然想起什麽,扭轉回頭,看向還在發呆的鐘健,劉秀樂呵呵地說道:“鐘公,我還是那句話,我只要他不斷氣,至於是傷是殘,我都不在乎。”而後,他又加重語氣道:“我並不是在說笑!”

劉秀帶著九兒和幾名軍兵走出了鐘府,到了外面,他還特意讓鐘府的仆人把府門關閉,來個眼不見,心不煩。

很快,鐘府內便傳出啪的一聲鞭響,緊接著,是劉謹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劉秀整了整身上的衣服,和九兒一並坐進馬車裏。

即便在府外,已經坐內馬車內,還是能聽到鐘府裏傳出的鞭聲和慘叫聲,九兒不無擔心地說道:“主公,鐘家父子不會真把劉謹打死了吧?”

劉秀搖頭,淡漠地說道:“不會,他們不敢。”

劉謹死了,穎宣活不了,她肚子裏的孩子活不了,另外,鐘府上下也都要跟著倒黴,其中的利害關系,鐘健不會分不清楚。

就這麽放過劉謹,劉秀也不甘心,更氣不過,還不如把他扔給鐘家父子,既讓他們出口惡氣,也是給劉謹一個深刻的教訓。

鐘府內的鞭聲和慘叫聲斷斷續續地持續了近半個時辰,而後,府門打開,劉謹被四名家丁用一扇門板擡了出來。

此時的劉謹可是夠慘的,臉上、身上、四肢全是鞭痕,一道道的血紅觸目驚心,人躺在門板上,早已昏迷不醒,血水順著門板的縫隙滴滴答答的向下流淌。

九兒下了馬車,快步上前,摸了摸劉謹的頸動脈,還好,雖然微弱,但起碼是有脈搏。她回身向劉秀點點頭,表示劉謹確實還有活氣。

鐘健、鐘吉、鐘貴父子三人緊跟著走出鐘府,來到劉秀近前,三人一並施禮,一躬到地,鐘健動容地說道:“劉將軍大恩大德,草民沒齒難忘,以後只要劉將軍有能用得到鐘家的地方,盡管開口,草民肝腦塗地,萬死不辭!”

劉秀拱手回禮,說道:“鐘公太客氣了,等會,我便派人把穎宣姑娘送到貴府!”

鐘健、鐘吉、鐘貴聞言,再次齊齊深施一禮,對劉秀千恩萬謝。

別過鐘健父子三人,劉秀讓九兒去趟縣衙,把穎宣提出來,送到鐘府,他自己則戴上奄奄一息的劉謹,去往劉湧在新野的府邸。

到了劉湧家,當劉湧看到渾身是血,如同血葫蘆一般的劉謹時,忍不住哀嚎一聲:“謹兒——”

他撲到劉謹身上,老淚縱橫,放聲大哭。劉秀什麽話都沒說,就站在一旁幹瞅著,直至劉湧的哭聲漸漸小下去了,他方慢悠悠地說道:“族叔,劉謹還未死呢,他身上的傷,也只是被鞭子抽的,不過若不及時醫治,讓他這麽繼續流血的話,也是會死人的!”

劉湧的哭聲戛然而止,看眼劉秀,他猛的回過神來,尖聲叫道:“來人!快來人!請醫師,速去送城中醫師!”

別看劉謹的傷勢嚇人,實際上,鐘家人的下手還是很有分寸,並未真下死手,劉謹的傷亦只是皮外傷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