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虛張聲勢(第2/2頁)

“屬下遵命!”這名武官,名叫張載,字德福。

在朝陽縣的縣兵當中,他也算是武力過人。他插手施禮,領命而去。張載率領兩百兵卒,打開城門,從城內沖了出來。

張載催馬,直奔百步外的朱祐而去。兩百兵卒留在後面,為他壓陣。張載來到朱祐近前,上下打量他兩眼,沉聲喝道:“賊子報名!”

“我是你祖宗!”朱祐雙腳一夾馬腹,戰馬吃痛,噅噅嘶吼一聲,甩開四蹄,直奔張載而去,與此同時,朱祐順勢一槍刺了出去。

張載是比較正統的武官,打仗之前,都要講禮儀的先通報姓名,沒想到對方連名都不報,上來就打。他深吸口氣,將手中的長刀全力向外一揚。

當啷!

他二人之間迸射出一團火星子。張載感覺自己的雙手又漲又疼,尤其是虎口,仿佛要裂開了似的。雙馬交錯,朱祐回手又是一槍,直取張載的後心。

太快了!張載意識到不好,有向前伏身,不過還是稍慢了一點,他的背後,被槍頭的棱角劃開一條半尺多長的血口子,頃刻之間,鮮血便汩汩流淌出來。

朱祐撥轉馬頭,大喝一聲,提槍反沖了回來。張載臉色大變,不敢力敵,還想撥馬逃走,但來不及了。

沖至他近前的朱祐一槍直刺,正中他的肋側,槍頭在他的體內橫著貫穿,槍尖在他肋側的另一邊探了出來。

朱祐雙手持槍,震喝出聲,用力向上一挑,將張載的身體從戰馬的背上硬生生地挑飛到空中。

噗通!

張載摔落在地,當場氣絕,猩紅的鮮血和白花花的腸子,順著他肋側的兩個血窟窿,汩汩流淌出來。

僅用一個回合,朱祐槍挑張載。他單手持槍,向旁一甩,怒視著前方的兩百縣兵,大吼道:“殺——”說話的同時,他催馬沖了過去。

“吼——”在後面觀戰的三千多舂陵軍,士氣大振,人們齊聲呐喊,紛紛向前沖去。

出城的兩百縣兵,看到張載被殺,嚇得魂飛魄散,哪裏還敢留在城外,紛紛轉頭向城內跑去。

朱祐追至朝陽城的百步之內,城頭上射下來的箭矢仿佛雨點一般,朱祐揮槍格擋,他僅僅堅持了十幾秒鐘,就挺不住了,只能撥馬退出縣兵的射程。

看到城頭上射出密集的箭陣,喊打喊殺沖上來的舂陵軍,又如同潮水般撤了下去。

在城頭上觀戰的易諄和謝盛二人,忍不住倒吸口涼氣,武藝高強的張載,在朱祐面前,只一個回合就被挑死,舂陵反賊的實力,果真不容小覷!

易諄向城下喊道:“關閉城門!立刻關閉城門!任何人不得再私自出城迎戰!”

朱祐的表現,算是成功震懾住了朝陽縣兵,而後不管他如何在城前叫罵,不管他罵得有多難聽,這一次,城內是再無人在出來迎戰了。

叫罵許久,也沒再罵出人來,朱祐累得氣喘籲籲,撥馬回到本陣。他催馬來到劉秀近前,皺著眉頭說道:“主公,屬下只殺了一敵!”

劉秀笑了,拍拍朱祐的胳膊,說道:“仲先辛苦了!殺一敵,足矣!”

只要能震懾住朝陽縣兵,使其不敢貿然出城迎戰,這對於劉秀來說已經足夠了。

此戰的目的,不是為了殲滅朝陽縣兵,也不是要占領朝陽縣城,只要能把朝陽縣兵死死拖在朝陽城內,他的目的就已經達成了。

劉秀下令,全軍在朝陽城外安營紮寨,擺出一副要和朝陽城打持久戰的姿態。

指揮流民安營紮寨,可不是件輕松的工作,好在馮異、傅俊、趙英都是內行人,可以幫劉秀分擔不少。

他們的這座營寨,從上午一直弄到傍晚,才算是勉強擺弄出個雛形,營寨的外面,連寨墻都沒弄齊全。

一直在觀察舂陵軍動靜的易諄和謝盛,也是看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說舂陵反賊是外行,但營寨紮得有模有樣,從外到內,都十分的規範,說他們是內行,但建造的速度又實在是太慢,好像是在磨洋工。

這時候,又有武官向易諄和謝盛建議,趁著反賊還未紮好營寨的這個空档,己方出城進攻,定能大獲全勝。

易諄和謝盛雙雙搖頭,異口同聲道:“其中必然有詐!”

謝盛幽幽道:“反賊不善攻城,其目的,就是想引我軍出城一戰,我方絕不能中敵之詭計!”

易諄亦是大點其頭,十分認同謝盛的分析,上午,朱祐在城前槍挑張載的那一幕,讓他印象太深刻,也讓他對舂陵軍充滿了忌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