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混亂的新時代(第2/2頁)

“界町的商人這方面,我也準備讓熟悉環境的人去擔任使者。”

咦?在座有熟悉界町的人嗎?

各人面面相覷,而信長只是拍了拍手,招來側近,吩咐道:

“讓松永彈正進來!”

松永彈正?

這個神奇的世界可能有兩個足利左馬頭,但卻只有一個松永彈正,那個人名字叫做久秀。

……

“鄙人松永久秀參見殿下。”

這是個身材健壯的老者,容貌略有些粗獷,臉上還有一道傷疤,如果忽略掉名字的話,給人的第一印象,是如柴田勝家般武勇而不拘小節的東國武士。

“公方大人(足利義昭)讓我殺了你。”信長用這句話作為開頭。

松永卻是全然不懼地搖了搖頭,答到:

“他能坐到這個位置全是您是功勞,所以只要您不會殺我就行了。”

“難道你不是來投靠幕府的嗎?”

“所謂幕府只是個架子,在下只是臣服於織田家而已。”

也許明知在場都是織田的重臣,所以才會如此出言無忌吧。

“松永彈正能有此心,真是難得,不過你的罪過如此就可以抵消了嗎?”

信長氣定神閑安坐,只是眼角瞥了他一眼。

“在下既不是何為義軍,更不知有何罪過。之所以歸降,是因為殿下您坐擁三萬大軍,加上盟軍足有五萬,不是我能抵擋的。”

“噢?那弑殺將軍的罪過呢?”

“是以前那個笨蛋公方嗎?明明身為弱者,卻自以為是地挑釁強者,這是他自己的取死之道。”

“那麽篡奪三好家又如何?”

“殿下,我只不過是奪取了三好家一部分的領土而已,您卻是不僅消滅了主家織田大和守,還討伐了主家的主家斯波氏,將來甚至……”

最後一句話,是暗示織田未來會討伐足利氏,只是在此不宜說出來了。

“那麽你的意思,就是說不會忠於我了?”

“在下只忠於不可抗拒的強者。當年三好修理(長慶)壯年時我也是三好家的忠臣,不過後來修理大人年老昏聵葬送家業,若我不取,自有他人取之,為何不取呢?如果幾年後織田的勢力開始衰退,我說不定也要找些機會與您作對才好。”

沉默了片刻之後——

“哈哈哈……”信長肆無忌憚地放聲大笑,“說得不錯啊!若是你能完成勸服界町商人的任務,便原諒此前的罪過。”

“多謝殿下!其實任務的關鍵人物,老夫已經帶過來了。”

“噢?是何人?”

“一個與我一樣野心勃勃的商人,明明已經身居界町三十六眾之中,卻仍然不滿意,還想要取得更高的權力,以及正規武士的身份。”

商人逐利這個是常態。想要武士身份,那只能說明他是個很有理想和追求的商人。

“他叫什麽?”

“是納屋的今井宗久。”

“讓他進來!”

“是。”

……

廣義的戰國時代,是從應仁之亂開始算起的。經過了一百年禮崩樂壞的時候,下克上漸漸成為一種“風尚”,所以在方面人們往往不會有太高的道德要求。一般武士即使有著出奔、倒戈、弑主的行為,也不會太被詬病——除非次數特別頻繁。

但這種說法對於松永久秀就無效了。殺害將軍這種事情,違背義理倒在其次,天下群雄——但凡數稱得上群雄的大名,除了上杉謙信之外還有誰把義理當作一回事呢?關鍵在於這破壞了大家的遊戲規則。

“真沒想到會與此人共事。”丹羽長秀搖頭嘆息走在前面。

“此人不過是善於陰謀罷了,不會成為什麽大患的。”柴田勝家依舊是那個最有信心的人。

“所謂毒藥有時也是治病的良藥……”平手汎秀毫無節操地抄襲著遊戲中看來的名言。

“在下認為監物大人說得不錯。”明智光秀仿佛是無意間解釋到,“雖然弑殺將軍之罪不可饒恕,然而若是為了早日結束戰亂,一統天下,無論怎樣的人活著怎樣的方法,都是可以采用的吧。”

這句看似隨意的話語,卻令汎秀心下一緊。

無論怎樣的方法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