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2章 帝王之相(第2/3頁)

鐘相、王慶空看著肥肉不敢下嘴去吃,而劉仲武在南撤的時候,卻是幹凈利索的將嶽州與鄂州一同放棄,還有那潭州。

要知道,荊湖南路的官道,是圍繞著洞庭湖分東西路的,嶽陽就是東路的節點,兩條官道在潭州相匯,也就是後世的長沙。而後從長沙抵達衡陽,便就只一條官道。

故而,這潭州都已經為鐘相占據,嶽州豈還能有宋軍?

誰不知道陸謙奪占了荊襄後,就會兵下荊南?

陸謙本就打著席卷荊湖南北路的算盤,後者握在趙宋手裏,真是白瞎了。那可是鄂北、湘南啊,每個都是產糧大省。現如今竟是這般的落魄。

“李助求見?”看著侍衛遞上來的拜帖,陸謙思起來。

王慶的軍師。

嗯,從這一點上看,這李助也是個沒大本事的。與其說他是個真大才,倒不如說他是宋獻策、牛金星之流。

後二位也是“成者王侯敗者寇”這一觀點下的犧牲品。

若是那李自成真的坐穩了江山,此二人在後世人眼中必然不是跳梁小醜一類的歪才形象。那最次也是個法正、馬良。

然而歷史沒有假如。

且這位大名鼎鼎的金劍先生還有個嫡親的侄兒叫李懹,卻是王慶軍中有數的重將。這人武藝並不出眾,休說是與杜壆、酆泰、縻貹之輩媲美,就是比之段二、段五也不能說強。但人武力不夠智商來湊,統兵打仗靠的可不是軍將的武力,而更多是腦子。

一個例子就是那秦明落草。看水滸原著上,秦明的悲慘之始,那說到底還是他自己算不過人。

“大王,是否立刻傳見?”樂和問著。

陸謙不假思的說:“叫他來見。”這可是自己人。

李助叔侄在王慶軍中實力深厚,影響頗大,可是洞庭湖中他所埋下的諸多旗子中最重要的一枚。

“諾!”樂和退了出去。

陸謙整了整衣冠,端坐上首位置。那不管那李助的真正成色如何,現如今他已經投來,身上又肩負重任,陸謙就該鄭重相待。

外頭,李助正束手而立。他是江湖出身,有著一身好武藝,為人灑脫。

往日在淮西也好,在洞庭湖也好,他就沒從王慶、鐘相這兒感受到何為‘規矩’,感受到什麽是帝王之尊貴。

那從被帶入大門來見陸謙,先是下了佩劍,繼而全身搜查,那當然不是紅果果的做賤人,而是用磁鐵,大號的天然磁鐵。上下左右一掃便了。

李助也不覺得意外,畢竟他是新投之人,身後又有舊主,沒有被搜身已經是極好的了。更不要說那佩劍還被還給了他。江湖上誰不知道他金劍先生的大名?能把佩劍給他,這就是最大的信任。

從進入大門始,那就是一派威嚴肅穆。沿途墻壁之下,盡是身披鐵甲的精銳武士,三步一哨,五步一崗。他有樂和帶領,自然不會被層層核對。但從邁入大門到抵到堂下,衛兵武士就叫人應接不暇,而這些人更是個個神色肅穆,紋絲不動。如何的不能散發出一種威嚴?

他自也撞到不少官員打扮之人,那沒有吆五喝六的大聲喧嘩,更不會有舉止放肆的勾肩搭背,稱兄道弟。遠遠見了,互相見禮便是。從頭到尾,他都沒聽人高聲叫喊一下。

身處這等地方,他竟然有種寂靜之感。

知道樂和進去後復出來,站在堂前一聲高叫,李助始是聽到了入府後第一聲大聲。

陸謙就看著一道士打扮的中年人,背負長劍,從外面緩步入內。

只見此人鬢發已見斑白,目光深邃,身材雖是中等,卻修長勻稱,頭帶單紗抹眉頭巾,身穿葛布直綴,衣裝質地不見奢華,想到那王慶的行為做派,叫陸謙對之更生出一份好感。

李助進了大堂,自然看到上首端坐的陸謙,上千施禮:“江湖散人李助,見過大王。”

陸謙笑道:“久聞金劍先生大名,今日始見,得償所願也,幸甚,幸甚。”

對於李助,陸謙不能全擺一副明君聖賢之像,也不能全是一副草莽好漢模樣,那期間把握還真叫他難以把握。

而在陸謙打量李助的同時,李助實也給陸謙相了一面。人家可是正牌的江湖相師。

當初李助與王慶初次見面時候,那就是在東京城。他與那童嬌秀剛見勾搭,因身體不適王慶去藥鋪買藥,方欲起身,見府西街上,走來一個賣卦先生。頭帶單紗抹眉頭巾,身穿葛布直身,撐著一把遮陰涼傘,傘下掛一個紙招牌兒,大書“先天神數”四字,兩旁有十六個小字,寫道:

荊南李助,十文一數,字字有準,術勝管輅。

是以,這李助還真會些相人之術。就是準與不準,尚且兩說。

李助一看陸謙,面貌實無出奇處,面白有須,略有貴氣,但眉毛稀薄、眉尾不聚,且有缺損,兼之鼻尖無肉,實乃是心胸狹窄、見利忘義之面相。如何的就成了眼下氣吞山河的帝王之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