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三七章 一切權力歸於人民(第2/3頁)

如果還是一個漢人朝代,他們甚至可能引發一場資產階級革命。

但可惜……

他們遇上了異族殖民。

他們的一切可能都被咱大清給一棒子打死了。

然後有的被打斷脊梁老老實實做人甚至獻媚咱大清,比如毛奇齡這種編造張獻忠在四川殺了這個星球目前一多半人,登上巫妖王寶座的。有的打不過咱還不能躲嗎?比如朱之瑜這樣去日本,被日本捧為聖賢的。有的玩非暴力不合作但嘴上不說身體卻很誠實,比如黃宗羲這樣送自己好學生去編明史,順便再把咱大明往死裏黑的,比如陸世儀幹脆在自己家地盤挖個十畝大池子,然後在池子裏堆個島玩隱士的……

而他們這批最有可能帶來思想改變的儒生被打斷脊梁後,儒學就徹底退化成奴學了。

這的確是個悲劇。

對於儒學本身來說也是個悲劇。

因為一直在與時俱進的儒學在這個大變革的時代,沒有再繼續跟上時代步伐,失去了最後一點活力的它不但沒有再繼續進化,反而徹底地退化腐爛,然後一直就那麽爛下去,當全新時代降臨後它直接被踩進爛泥。

它被踩得太深了。

甚至於現代想爬都爬不出來。

從這一點上說是咱大清坑了儒學。

沒有咱大清的這一棒子,儒學說不定還真就能繼續和過去一樣在新時代混個新衣服,不至於到現代想爬出爛泥卻發現自己渾身光溜溜……

別說沒個衣服遮體了!

就連五臟六腑都被扒出來了!

騙人都沒法騙啊!

但現在不一樣了,楊慶給了它進化的機會,而這些人明顯是想利用這個機會,通過重新解讀儒學,來獲得一種限制君權的理論,然後通過這種理論來形成勢力並掌握權力。而民主給了他們指導思想,他們需要的只是如何以這個指導思想來重新解讀儒學典籍,把這個舶來詞變成古老的聖賢之言祖宗之法。

好在這個是他們最拿手的。

然而……

有人比他們搶先了。

“民主,誰的民主?”

楊慶站在講台上說道。

“或者說誰是民?”

他繼續說道。

講台前數百年輕人聚精會神地聽著忠勇侯講課,這些全都是由各地皇莊,錦衣衛和軍方各處工廠,或者直接是軍隊選送。這種選送肯定不能保證公平,但對於楊慶來說,這樣的第一批學生就足夠了,這些人基本上都是之前識字的,畢竟明朝的江南識字率還是很高。

楊慶的帝國學院,本質上就是在搞工農兵大學。

甚至老師都只有他一個。

這是他要培養直屬於自己的幹部隊伍的,當然不可能讓他人插手,哪怕那些和他一夥的文臣都不行,讓這些家夥教還是儒家那套,哪怕宋應星或者傅山也不行。傅山的老師可是袁繼鹹,宋應星的最大優勢是科學知識豐富,但他既然早已經寫出天工開物並出版了,那也就沒價值了,他的科學知識再豐富還能比上楊慶自己?所以這裏由楊慶自己編寫教材自己負責教課,然後學生裏面那些聰明學得快的帶領其他人自學。而他這裏天文地理各種知識無所不教,哪怕沒有他的特殊身份,這些內容也都是很容易吸引人的,更何況這些學生基本上全都來自他的狂信徒們。

“民主很古老,歐洲人很早之前就這樣幹,比如與咱們漢朝差不多時候的羅馬帝國元老院,羅馬人推選元老再選執政官。

但是,必須得是羅馬公民才行。

而羅馬公民只限於羅馬人也就是他們都城的人,這個帝國剩下百分之九十的外省人本質上都是他們都城的人的奴隸。只有他們都城的人才算是人,其他幾乎相當於咱們大明的廣袤土地上的都不算人,就是供養他們都城的人的大牲口。

而且只是都城的公民。

因為他們的都城還有無數奴隸也和大牲口一樣。

這是羅馬的民主。

現在荷蘭人也搞民主。

但是,只有財產達到一定數量的才有選舉的權力,比如說就像咱們大明的地主們,其他財產達不到的絕大多數人依然只是這些人的大牲口。

所以說民主首先得把這個民的定義解決。”

楊慶說道。

財產限制是歐洲近代通行做法。

英國的最簡單,就是必須擁有足夠的土地,各地標準不太一樣,但最低也得幾十英畝,按照他們移植到殖民地的標準,北美的弗吉尼亞是二十五英畝已開墾加一百英畝未開墾。這些加起來接近大明的一千畝,一英畝相當於六畝多,哪怕在大明這也是一個中上等地主了。至於其他沒有足夠土地的農民,城市裏的工人,貴族家的仆人,尤其是那些被圈地運動趕到城市的無業流民,這些統統沒有選舉權。

這種規定維持近兩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