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避諱問題(第3/3頁)

宋代還算是明令避字的,唐代則“無諱訓,聽臣下隨宜代易”。所以有人避李氏先祖李虎之名,改虎為武(虎牢關就此成為了武牢關),有人則改寫為獸,或改寫為豹,或改寫為彪……那特麽還是同一種動物嗎?!

因此裴該命郭璞等人作文,就申明了幾條原則,除“詩書不諱,臨文不諱,廟中不諱”外,還包括“二名不徧諱,更名不再諱,諱字從政令,明公諱而馳私諱,止諱一字不及同音”,把那些後世泛濫的漏洞盡量全都給堵上了——起碼在我華朝,別搞那麽多有的沒的!

此外行文地方,張榜明確諱字,以使士民鹹知——因為犯帝諱屬於大不敬,法律上真有處罰規定啊!我既然阻止不了這花活兒,也總得宣示臣民,免罹不教而誅之譏吧。

裴該甚至還在琢磨——要命啊,以前沒想到會有這路事兒,我要不要把兒子裴儉的大號也趕緊給改了呢?

……

中朝群臣紛論禮儀之事,前線將兵自然毫無所知,而引發這次風潮的魏亥,則坐鎮枋頭,正在頭疼。

魏亥的主要職責,乃是護守從棘津到枋頭這二十裏運河水路,從枋頭到前線二百多裏的陸路,以及兼守內黃、長樂,防備羯軍從側翼騷擾糧道。其任雖然不包括黃河,但冰淩逐水而下,導致河上船運不便,這事兒自然也瞞不過他。魏亥因此擔憂,倘若洛陽方面的糧草不能及時運來,使我接濟不上前線,很可能導致軍事行動的失利啊。

祖元帥若因此而戰敗,他肯定要回洛陽去向朝廷討說法,然而在此之前,你猜他會不會先斬我塞責?

再者說了,即便祖元帥不責我,此事也必將引發我軍與朝廷之間的齟齬,一旦因為細事而導致沖突,大河上下,又將成為戰場……別說到時候未必打過得洛中王師,就算打得過我也不想打啊——好不容易改朝換代,使大家夥對太平有個盼望了,誰願意同朝之臣再起紛爭呢?

於是也反復上奏,催促糧運,但很明顯的,從洛陽方面過來的糧船斷絕,糧車數量也不足夠。這一日,魏亥正在營中愁眉不展,忽然得報,說:“樞密省兵部侍郎楊清奉詔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