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觀星(第3/3頁)

所以今天王貢才會問他,你不是也會觀星嗎,那你覺得郭璞的星占準是不準哪?

虞喜冷哼一聲:“郭景純但能相人,安能相天?不過以此詭言取寵罷了——而今戰亂之世,哪年不死一二大將,何待彼言?且星辰自有軌跡,安能相應人之生死?除非……有彗星隕,或應位尊者死,然而豈有今歲見彗,而明歲方始死人之理啊?至於明年是否有彗,我尚不能料,不信他郭景純獨能測算!”

……

再說郃陽城下,劉粲見城中燃起烽煙,認定晉人必來相援,就此做好了準備,以便逐一圍殲。可是連等兩天,不見大荔方面有何動靜,等到第三天,頻陽方面也不見晉人出城,他就迷糊了,問諸將道:“難道晉人果然怯懦,盡皆觀望成敗,而不敢救援郃陽麽?”

——為什麽裴該要傳令,郃陽燃起烽火五天後,各軍才始合攻胡壘?一則大荔近而頻陽遠,要避免一路獨進,為胡所破;另方面也是故設圈套,迷惑劉粲——終究我這兒燃烽起煙,胡人不可能瞧不見啊。

劉粲果然疑惑,劉驥便說,想來確實如此——“昔雍……劉曜克馮翊,麴允駐軍下邽,寸步不敢出城,則與今日之勢,何其相似啊?晉人若不怯懦,我家又豈能屢破其師,生俘其主呢?”

劉粲搖頭,說:“郭默還則罷了,我聞甄隨驍勇,不似怯懦之輩……”

劉驥笑道:“所謂驍勇,不過對敵關中舊守相與秦州弱卒而已。前次愚弟與之激戰竟日,雖然稍卻,甄隨亦當知我軍之壯,故此不敢再來,實不出奇。”他趁機一口咬定,我那天不算打輸,甄隨也不過如此罷了。

劉粲於是就問了:“則以賢弟之謀,我當如何做?而今軍中糧秣不足,恐難久支,郃陽卻又難下……”

劉驥答道:“當留一軍以制郃陽,主力南下,取大荔而下長安。阿兄,不可遷延,愚弟請往再取蒲津渡口,則若河上渡口都為我軍所控扼,進退有據,即便一時不得長安,亦可徐徐將晉人逼出馮翊,使我在河西立穩根基。”

劉粲環視眾將,征詢眾人的意見,將將問到劉雅——從前就是你建議的圍城打援,如今又有什麽說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