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7章 解決麻煩(四)

“諸位這是……”雖然和這幾位高官不全熟,更不是一個陣營,甚至還有可能成為敵人,但洪濤還真比較隨和,打個招呼又不掉肉。

“攝政王好大架子,若是再晚點些,我等怕是要親自去請了!”

章惇和章桀兄弟還湊在一起嘀咕呢,聞言馬上拱手還禮。蘇頌和安燾也同樣拱了拱手,無非就是幅度小了點。唯有呂大防和劉摯不還禮,更有風涼話滾滾而出。

要說呂大防還是洪濤的長輩,他女兒嫁給了王詵的堂兄王讜,親戚關系還不遠呢。但是吧,從堂兄王讜那兒開始就和王詵不太對付,互相看不順眼,兩家很少來往。

他這個嶽父更甚,每次見到都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根本看不出半點親戚情誼,比敵人還敵人。

“請也是應該的,攝政監國不到,所議之事誰可定奪?現在本王到了,先入殿與陛下商議,諸位臣工稍候!”

這就叫給臉不要臉,洪濤真不能慣著。這種人就叫天生犯沖,你越是奉迎他越覺得你不入流。掄圓了抽回去效果也是一樣,反正不管軟硬他都不會看得上自己。

那就別讓自己委屈了,還是抽吧,打人總比挨打舒服。啥叫攝政王?這可不是白叫的,在有些問題上皇帝都得遵從攝政王的意願。別說一個副相,章惇來了也是一個待遇,還合情合理合規矩!

著急了是吧?得嘞,我和皇帝先議事,你們沒資格聽,什麽時候能進殿等著聽宣。不宣之前不光不能進去,還得在這兒站著,擅自離開也是罪!

“……”這下呂大防傻眼了,豎起兩根手指指著洪濤的背影,哆嗦著胡子抖了半天,愣是沒憋出半個字來。他要是真敢罵,攝政王就真敢奪了他的官爵,罪責等同當面辱罵皇帝,大大大不敬。

“微仲,何苦來哉……”在場的幾位除了章桀和章惇之外,別人還真沒怎麽和這位瘋駙馬接觸過,包括呂大防在內。以前只是聽說這位如何如何飛揚跋扈,今日一見,比道聽途說還嚇人。

說急眼就急眼,那張黑黢黢的臉一耷拉,眼睛裏全是能殺人的光芒。章惇兄弟不是太害怕,反倒埋怨起呂大防來,別的不說,又多站至少半個時辰,就為了口舌之利,不智且不值。

“外戚幹政、奸佞當道!”洪濤一走,呂大防又硬氣了起來,說的也不是完全沒道理。自大宋建立那一天起,確實非常忌憚外戚掌權。

“呂相,如果沒有你所說的這位外戚,就沒有甘涼路和幽州路,西夏鐵騎依舊在邊關肆虐,朝廷也依舊要向契丹人年年納貢。大宋像你這樣會說的官員數不勝數,可光靠說大道理既平不了大夏國,也拿不回燕雲十六州。有在此說廢話的功夫,不如多琢磨琢磨如何為朝廷辦點實事,也不枉當一回宰相,日後與人講起來多少有點內容。”

洪濤是走了,但王十二還在場呢。這些官員私下裏對養父多有詆毀,幾乎天天都能聽到。但凡是不當面說的,他都假裝沒聽見。

生氣嗎?不怎麽生氣,這些年跟著養父東奔西走,這種話、這種場面見的太多,要是每次都生氣,早就把自己給氣死了。

但是不能太過分,比如像呂大防這樣當著自己面往養父腦袋上扣屎盆子的行為。副相怎麽了?咱還是開封府尹呢,有資格參加內廷合議、有資格在皇帝面前侃侃而談,怕你個毛!

“豎子,爾敢!”要說被王詵擠兌一頓呂大防還不是特別氣憤,好歹人家戰功卓著、位極人臣,可是被個毛頭小子夾槍帶棒的貶損,這個臉可真掛不住了。

什麽開封府尹,皇帝的潛邸弄臣也!既無功名又沒出身,怎敢在自己面前大放厥詞呢!君子動口不動手,說的是面對君子,不包括白丁,著打!

“滾開!老不死的,動嘴不成動手你更不成。小爺八歲就在湟州行刑,手刃禁軍不帶眨眼的。十歲跟著攝政王遠征甘州、肅州,戰場上殺過的黨項人兩只手數不過來。要不是看在官家的面子上,一腳就讓你見了聖人,不要自討無趣!”

可惜手還沒抓到王十二的衣襟,呂大防的肚子上就挨了重重一腳,整個人向後蹬蹬蹬退了好幾步,最終還是沒止住身形,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踹人的正是王十二,如果說洪濤還礙著一些朝堂規矩的話,這些孩子骨子裏真沒把朝廷和皇帝放在眼裏,包括王二在內,她只是裝的比較像。

要不是洪濤嚴令不許太過放肆,她們早就把這些朝臣連窩端了,全換上促進社社員,效率必須比現在快上百倍,一年就讓大宋的變化翻天覆地。

至於說什麽步子邁得太大容易扯到蛋的顧慮,她們感受不到也想象不出。但有個事還是明白的,既然這是促進社做出的集體決定,不管如何看不貫也得百分百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