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不好,有毒!

“瘋駙馬!他來此作甚?”真別說,洪濤的名頭還挺響亮,連市井之人都有所耳聞,蔣大郎沒有任何猶豫就想起來了。

“前些日子我聽聞軍中舊友講起件事兒,說瘋駙馬把金明池的房子放火燒了,官家一怒之下把他貶黜京城,好像也是給了經略安撫使的差事,但所去之處有些兇險,在湟州。現在想起來,這位大人很可能就是出京上任的瘋駙馬。他貴為皇親,身邊有內官和親軍護衛倒也說得通。只是不知他去到湟州之後該如何自處,搞不好不僅害了自己性命,還要搭上不少禁軍的命,唉……”

要說大宋朝廷的保密工作可真是糟糕透了,這麽高層的事兒,一個退伍老兵也能知道的分毫不差,說起來頭頭是道。

“還有此等事兒?快快與我講分明,駙馬去邊關作甚!”蔣大郎不光嘴碎,還有一顆熊熊燃燒的八卦之心,聽聞如此有意思的事兒必須得打聽清楚。

這兩個人在前面交頭接耳,富姬在隊伍中段看得清清楚楚,但並沒往心裏去。她也是傻大膽,殊不知這些人分分鐘有可能要了她的性命。

現在她琢磨的全是背上這包花膏到底有沒有駙馬所言的那麽神奇,因為這一趟並沒帶太多值錢的貨物,幾十擔茶葉都是邊關最普通的貨物,要想順利把橐駝甚至馬匹換回來,全得指望這一坨黑乎乎的玩意。

即便懷裏還揣著阿赫瑪德的親筆信,也見識到了那個驕傲不遜的漢子是如何變成一條癩皮狗,在韓大娘的指揮棒下乖乖吐舌頭的,但心裏依舊很沒底。

最主要的還是蓮夫人的事兒,眼看著自己期望的男人又多了一位夫人,不管是不是通房丫頭,反正蓮兒現在的正式稱呼已經變成夫人了。那份酸酸的感覺很難受,卻說不得道不得。

假如這一趟生意沒辦好,那駙馬會不會就更不願意接近自己了呢?

一旦想起這種事兒,就如入無人之境,什麽都關注不到了,連胯下馬偷偷去路邊聞了聞青草都沒感覺,慢慢的落到了隊伍後面。

蔣二郎這一天過得也不太順心,自打在城裏和那個內官打起來之後,他總覺得背後有人盯著,可找了好幾次居然沒發現對方。

這不僅沒讓蔣二郎放心,反倒更加緊張了。他們這種人早就有了本能反應,很確定這個盯梢的人必須存在,找不到就說明對方也不是普通人,能不擔心嘛。

就在剛才他突然看到小鎮西側房頂上出現了半個人影,手裏好像還舉著一根短棍,然後那種被人盯上的感覺愈發強烈起來。

沒錯,就是他!對方之所以能被自己發現,還要感謝冉冉升起的朝陽。它的光芒正好把對方的身體投射出來,否則在這麽遠的距離上自己真發現不了。

“花掌櫃,那邊房頂上好像有人在窺視。”對方是誰呢?有什麽用意?會不會一直這麽跟蹤下去?

這些問題讓蔣二郎無從判斷,正好花掌櫃的馬落後了,蔣二郎打算側面打聽打聽。這位花掌櫃背景很復雜,和那個帶著天子親軍的年輕官員有著很深的關系,說不定她會知道。

“……不用擔心,是經略使大人的貼身衛士。那日你們兄弟曾和他起了沖突,想是王大人有意讓他來觀察你等。不要去招惹這個人,且這並不是壞事兒,日後我們還需多多仰仗王大人。”

富姬手搭涼棚順著蔣二郎所指的方向望了望,立刻就分辨出來房頂上的身影是誰。在駙馬身邊除了黃蜂和高翠峰之外,沒有第二個人喜歡穿著道袍出門。

高翠峰顯然沒這個身手登高爬低,那就只剩下黃蜂了。至於黃蜂手中拿著的那根短棍自己也認得,是駙馬搞出來的有一種神器,可以看到視力不可及的影像,好像叫做望遠鏡。

“花掌櫃這次只帶了茶葉,恐怕與蕃人換不來什麽好貨物。”蔣二郎沒有再去追問,而是把話題轉移到了這次出行的目的上。他和蔣大郎剛才已經交流過,同樣很好奇花掌櫃後背上的匣子裏裝了什麽東西。

“茶葉只是掩人耳目,這裏才是真正值錢之物。它叫福壽膏,是一種珍貴的藥材,凡身體疾病皆可治愈,將死之人也可彌留片刻。”花膏的事情富姬壓根也沒打算瞞著施銅他們三個,想瞞也瞞不住。

但真像只能講一半,專挑美好的那一半說。另一半嘛,是自己和駙馬的秘密。一想到這裏,富姬不由自主的有一種滿足感,他只告訴了自己,那位蓮夫人也不曾知曉!

“還有此等藥物!”蔣二郎有點半信半疑,這種藥物他是頭一次聽說,且功效太過神奇,即便對花掌櫃有基本信任也難以馬上相信。

“……你身上可有傷痛?”富姬歪著頭想了想,突然露出一股子很邪惡的笑容。

“我這條腿經常會酸痛不已,發作起來徹夜難以入睡……我家兄長左臂也曾受過箭傷,怕是傷了筋脈,時不時也會發作。”蔣二郎大概知道花掌櫃要幹什麽了,假如這種藥真的有效他願意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