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活廣告

現在問題就來了,癌症已經擴散是板上釘釘的事實,到底是采用手術療法呢,還是閉眼等死幹脆不治。其實這個問題後世裏的醫生已經給出了第三種選擇,那就是化療!

化療這種技術吧,可以有效抑制癌細胞的生長擴散,同時也會傷害一些健康細胞。但又不會像開刀動手術挖肉那麽血乎淋拉,相對而言副作用小一些,更容易被接受。

至於能不能根治,這事兒就得另說了。其實很多癌症患者不是被癌細胞弄死的,而是被自己嚇死的。只要給了他們信心,人體還是很抗造的,再能喚醒一些自愈機制,好歹也能抗上幾年。

人體如此,國家也一樣。太激烈的變革會觸動主流階級的自身利益,引發強烈反彈。這是個零和遊戲,一場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拼鬥。

不管最終變革成功還是失敗,雙方誰都得累成三孫子,滿身都是傷口。國家就更慘了,人腦子打成了狗腦子,誰還有時間去操心是否有誤傷,打爛了再重建唄。

“不在其位不謀其政,這個黑鍋還是你自己背吧。不是哥們不仗義,是真背不動!”幫助王安石完成改革,這個命題其實很符合洪濤的性格。

要想從根本上改變一個國家,就必須進行徹底的改革。上一次在南宋是依靠外部勢力的高壓,這次到了北宋顯然不能再這麽玩了,只能從內部開始。

這個能力洪濤自己沒有,但可以借勢而為,王安石恐怕是他能碰上最合適的一股東風。可惜的是這次難度太大了,目前自己真沒這種本錢,就只能眼睜睜看著這股風亂刮了。

“此乃晉卿否?”看到王詵騎著馬蔫頭耷拉腦袋的走了,王安石還沒從剛才的興奮中緩過勁兒來。

這位駙馬他早就認識,也參加過駙馬府的家宴。誰讓自己也好吟詩作對呢,最好的聽眾一般都在駙馬府裏蹭吃蹭喝呢。

但駙馬以前除了畫畫不錯、寫字也還湊合之外,就只剩下風流這麽一個比較突出的能力了,從來沒聽他說起過國家大事。今天突然這麽一聽,原來肚子裏很有貨啊!

“王相不要問我,若是把此時的晉卿換上王相的臉,我斷會以為他就是王相本人,這張嘴……”李公麟除了剛開始還能插上幾句話之外,這一晚上基本就是當聽眾的命。

王詵的變化對他觸動更大,因為他比王安石更了解這位駙馬的為人。王安石本來就是出了名的杠頭,沒想到駙馬也不遑多讓,兩個大杠頭碰到一起已經火星四射了。

“老夫覺得都尉不是沒有解決之法,只是不願說……伯時,改日可願陪老夫到駙馬府登門拜訪?”

李公麟話裏的意思王安石聽懂了,並不覺得這是諷刺。除非能在道理上扳倒自己,其它的都是小節。只可惜剛要過一過被扳倒的癮,那個人卻說要回家陪媳婦睡覺,太尼瑪急人了。

“敢不從命……”李公麟的臉又綠了,自己好歹也算保守派的外圍成員,你說你個改革派大佬整天揪著我四處跑算怎麽回事兒啊。

可他又不敢說不去,蘇同學的例子就擺在面前。現在人家改革派又卷土重來了,在人屋檐下怎敢不低頭。

駙馬府要辦飛鷹賽,還有皇帝和嬪妃助陣!啥叫飛鷹賽?就是羽毛球。

皇帝覺得妹夫起的這個名字太俗、太沒水平,幹脆又浪費了一張紙,把這項運動命名為飛鷹。這倒不是胡亂起名,還是有點根據的,有料為證。

洪濤最初制作的羽毛球是用大雁尾羽,皇帝聽聞之後覺得配不上他高貴的身份,然後駙馬府裏那幾位匠人就把制作材料又提升了一個档次,改用鷹的尾羽了。還不能有雜色,必須一水兒純黑。

這項運動皇帝很喜歡,因為不需要多大場地也不需要多少人手,活動量足夠還有一定的技巧性,能讓他在百忙之中隨時抽出時間活動活動筋骨,又不用驚動太多人。

最主要的還是他參與的比較早,除了駙馬之外沒人能比他打得好,這種成就感很誘人。

神宗皇帝和和駙馬王詵同歲,今年剛剛31,正直壯年,生性好動且有激情,喜歡新鮮事物。否則他也不會對祖制進行大刀闊斧的改革,試圖一舉扭轉內憂外患。

他還是位比較勤快的皇帝,每日平旦(5點)上殿聽取中書、樞密院、三司、開封府、審判院和請對的官員奏事。

辰時(9點)吃飯休息,然後去後殿談論軍事,到中午十二點多結束。晚上還要向侍讀學士探討政事,夜半(23點到1點)才回宮睡覺,一年到頭幾乎日日如此,確實也需要找一種娛樂項目解解悶兒。

神宗皇帝喜歡打飛鷹,想和皇帝多接觸的太監、嬪妃自然也得拼了命的學。對他們而言,這已經不是遊戲而是前程了。

再加上洪扒皮暗中推波助瀾,總是慫恿公主帶著球具進宮去探望母後,順便就把這項新運動先在後宮推廣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