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九章 東南不同(第3/4頁)

可是太子早逝,一切成空。他現在雖然被授官國子監祭酒,但是卻被太孫排除了權力中心之外。

進步了內閣,一切都是空。何況,如今的國子監,在太孫的心裏,似乎並不重要。

為了補償自己父子,既然自己被排除在外,那麽兒子想必會被重用。

一個不到二十五歲的蒸汽帆船艦隊的指揮使,這可是許多侯爵都想爭奪的位置啊!

而且,如今大明周邊已經沒有大仗要打,卻要開發東洲,南洲,一個艦隊指揮使的位置,遠遠要比一個陸軍指揮使的位置更加重要,更容易立功。

想到當初楊道跟自己的爭執,他不得不承認,這個兒子雖然缺了一些靈性,但是心思穩重,心懷寬闊,運氣比自己好,目光比自己更強。

得到父親的細致開解,楊道的心放了下來,但是想到那一千多個葬身海底的將士,他即便知道自己升職,也開心不起來。

朱棣經過楊道面前的時候,並沒有在意這個站在後面的千總服飾的年輕人,但是朱瞻基卻看見了。

雖然損失了一千一百人,但是朱瞻基並不在意。他很清楚,如今的大西洋,還算是人類的禁區。

艦隊能圓滿完成任務,損失不超過十分之一,他不能苛求太多。

而且,楊道身世清白,娶了解家的女兒,如今又是大明最了解大西洋水情的人之一。以後大明壓縮想要打通大西洋航道,還離不開他們這些人,所以,他只會得到重用。

面對楊道,他隔著一個神機營的指揮僉事,贊許道:“你的事我已知曉,你沒有墮了我羽林衛學的聲名。”

聽到朱瞻基的這句話,楊道以為自己水波不驚的心登時抽搐了起來,還沒有跪下,就已經淚流滿面。

他單膝跪下,俯首道:“臣有負殿下所托,只願能戴罪立功。”

他前面的人讓開了位置,朱瞻基親手扶起他說道:“天下之大,再沒人比你更清楚了。那大西洋風急浪高,原本就難以征服,如今損失十不足一,你有功無過。在家修整幾日,在你受傷損失的人,應得的撫恤,也由你親自調撥到每一個將士家中。”

雖然這是一個苦差事,作為主將,他會遭受死者家屬一系列的指責,辱罵,甚至毆打。但是,這卻是楊道最想做的一件事,這樣能讓他的良心恕罪。

聽到朱瞻基的安排,楊道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眼淚嘩嘩流下。“臣定不負所托,若有差池,當身死謝罪。”

這只是接見將士過程中的一個插曲,朱瞻基今日一直比較低調,讓朱棣來出這個風頭。

會見了功臣和使節代表,朱棣和朱瞻基就被候顯引上了運載金銀的貨船。而其他人,責備鴻臚寺安排著前往競技場,等待著朱棣嘉賞。

上次回來以後,朱棣就格外喜歡那個競技場。不僅能一次性接見十萬人,還能讓每個人聽見自己的話。

而且,競技場的氣派,能震撼到每個來到大明的人。

而實際上,不用去競技場,大部分初次來大明的夷人,已經被震撼住了。

像那些印第安人,看到火車冒著濃煙過來,不少人就嚇的跪下來磕頭,著實引發了不少大明將士的笑意。

有了上次的經驗,今日的人更少一些。鴻臚寺有條不紊地安排著所有人通過火車或者船只,馬車前往競技場,在競技場那邊,已經準備好了足夠這些人吃的食物。

朱棣登上了一艘貨船,這裏的艙房被全部封閉了起來,每處艙房都有內監和海軍分別用一把鐵鏈鎖住,只有兩方人馬同時開啟,才能進入。

而且,運載金銀的船只上的人,都是幾方人馬組成,所有人不能上下船,杜絕了偷盜的可能。

只看了一艘船,那些金銀也只是讓朱棣歡喜了一小會兒,他就又變的沉默了起來。

從艙房出來,他登上了甲板,在一處船帆的陰影中站定,擺了擺手。

所有人都看明白了他的動作,迅速離開,他的身邊就只剩下了朱瞻基一人。

這個時候,他才嘆了口氣,望著朱瞻基說道:“這東洲如此富足,人心難平啊!”

朱瞻基點了點頭說道:“所以孫兒不準備派任何勛貴,宗室前往東洲,東洲也不向任何人分封。”

“這豈不是讓所有人不滿?”

朱瞻基指著碼頭上還沒有離開的那些土著說道:“他們就是借口,這些土著有超過五百個部落,派任何人去征服,都只會引發矛盾,不如只派軍隊和官員去。軍隊負責威懾,官員負責教化,然後再鼓勵百姓前往移民,所有移民家庭,都必須要有最少一個讀書人……”

朱棣這個帝王一下子就明白了過來,說道:“你想徐徐圖之?”

朱瞻基點了點頭說道:“東洲遼闊,人員眾多,孫兒準備以後留給我直系子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