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匈牙利人的建國和“捕鳥者”亨利的勝利(889—972 A.D.)(第2/2頁)

薩克遜的君王“捕鳥者”亨利和奧托大帝,完成了拯救日耳曼和基督教世界的豐功偉業,在兩場令人難忘的會戰中,永久粉碎匈牙利人的勢力。[192]英勇的亨利在國家受到侵略時(934 A.D.),從病床上一躍而起,但他的心靈充滿活力,靠著審慎和明智的作為獲得成功。在開始戰鬥的那天早晨,他說道:“戰友們!維持戰線的隊形,用盾牌擋住異教徒第一擊所射出的箭雨,發起同等速度的進襲,用長矛阻止他們第二擊的沖鋒。”他們服從命令,擊敗敵人。梅澤堡有幅歷史性的圖畫,描繪出亨利的面容或至少展現出他的性格,在一個蒙眛無知的時代,他相信美術能使他的令名享譽千古。[193]過了20年以後(955 A.D.),那些在亨利劍下身亡的土耳其人,他們的子侄輩又開始侵犯其子的帝國,就保守的估計這支大軍不會少於10萬名騎兵。他們受到國內傾軋黨派的密請,日耳曼的防務因陰謀叛逆而敞開,匈牙利人很快擴展勢力越過萊茵河與默茲河,進入法蘭德斯的內陸腹地。

但積極和審慎的奧托大帝著手肅清陰謀活動,要這些君王認清當前的局勢,除非能夠彼此建立互信互助,否則一定會喪失他們的宗教和國家。整個民族的實力集結在奧古斯堡的平原,按照行省和部落的分配名額,編成8個軍團發起行軍和戰鬥:巴伐利亞人組成第一、第二和第三軍團;第四軍團是弗朗科尼亞人;第五軍團是撒克遜人,由君王直接統率;第六和第七軍團由土瓦本人組成;第八軍團是1000名波希米亞人,擔任大軍的後衛。他們的力量在於紀律和英勇,再用謀略和迷信來加強,迷信在這種狀況下,才當得起高尚和有益的字眼。士兵用齋戒來凈化心靈,營地受到聖徒和殉教者遺骸的祝福,基督教的英雄掛起君士坦丁的佩劍,手裏握著查理曼無堅不摧的長矛,揮舞著聖莫裏斯的旗幟——莫裏斯曾經擔任底比斯軍團的長官。然而奧托最堅定的信心在於聖矛,其上鑲嵌著十字架的鐵釘,這件沾染基督寶血的遺物,是他的父親用戰爭的威脅和一個行省作為禮物,從勃艮第國王手裏強行索取來的。他們預期匈牙利人會出現在大軍的前面,匈牙利人卻秘密渡過萊希河——這條巴伐利亞的河流注入多瑙河——然後轉到基督徒大軍的後方,開始搶劫輜重行列,使得波希米亞和土瓦本的軍團一時為之大亂。弗朗科尼亞人恢復會戰的態勢,他們的公爵是英勇的康拉德,他精疲力竭後正在休息,卻被箭矢貫穿。撒克遜人在國王的親征下奮戰到底,他的勝利就功勛和重要性而言,超過近200年來所有將領所獲得的成果。

匈牙利人的損失主要在於人員的逃走而非作戰傷亡,四周有巴伐利亞的河流圍繞,他們過去的殘酷行為使他們喪失被寬恕的希望。3位被俘的王侯被吊死在拉蒂斯邦,為數甚眾的戰俘慘遭殺害或就此殘廢,逃亡的難民要是膽敢在自己的家鄉現身,就會被定罪以致終身窮困不堪而且備受羞辱。現在這個民族遭受挫折,已經表現出謙恭的態度,匈牙利最容易進入的關隘,都用壕溝和防壁來加強守備的力量。不幸的災難才會使人接受節制與和平的勸告,西方的強盜只有聽天由命展開洗心革面的生活。他們的下一代受到一位有見識君主的告誡(972 A.D.),這塊肥沃的土地可以加倍生產各種農產品,經過交易可以獲得更多的利益。當地的種族有土耳其人和芬尼克人的血統,後來西徐亞人或斯拉夫尼亞人建立新殖民地,就與他們的後裔混雜起來,[194]又從歐洲各國輸入數以千計最強壯和勤奮的俘虜。等到蓋薩與一位巴伐利亞的公主結縭以後,獲得日耳曼貴族的位階和產業。[195]蓋薩的兒子被授予王室的頭銜,阿帕德家族統治匈牙利王國300年。但是生而自由的蠻族不會羨慕帝王的威嚴,人民維護他們不容剝奪的權利,可以推選、罷黜和懲處國家世襲的公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