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五章 浴血北方(上)(第2/3頁)

袁紹按著案桌起身,皺著眉細思一下,負手緩緩在中間來回走動,“……天下禍亂自黃巾而起,九州動蕩,漢室風雨搖曳飽受威脅,悉數先列每到一國面臨危局,總有聖明者臨危而來平定亂局。曹操閹宦之後,其祖父曹騰,乃宮中常侍,交織羽毛興風作浪、驕橫放縱、肆虐百姓,其父曹嵩,閹宦養子,趨炎附勢之人,勾結權勢、乘坐金車玉輦,意欲顛覆皇權,篡奪皇位。而曹操狡猾任俠,更是自領丞相,囚禁天子困於許都。公孫止,白馬將軍之後,長於草原匈奴馬棚,粗劣不堪,為人乖戾濫殺,以至於遼東千裏難見人煙,今又與閹宦為伍,意圖染指大漢江山,我袁紹誓擋二人……”

……

春風盈盈拂過北地山麓,馬車駛過崎嶇路面,搖搖晃晃沿著官道去往居庸關,在遞交了通關憑證後,許攸滿面春風站在車攆上朝後方城樓上的單經拱手告辭。走出數裏之後,他讓後面馬車停下。

他過去小心的揭開簾子,望著裏面安靜放著的幾口箱子。

“想不到公孫都督這般大方。”

隨後,謹慎的打開,裏面金燦燦的各種光澤刺花了雙眼,等到重新下了馬車,許攸氣定神閑的走去前方,來到坐有袁熙的那輛馬車前,隔著車簾拱起手:“二公子,長途跋涉,是否累了,何不出來透透氣,休息一陣,再繼續趕路?”

隱約的輪廓裏,袁熙安撫了身邊的女子,從車內走出,臉色蒼白但氣色已比往日好了許多,他看著面前的許攸,又偷偷瞧了一眼車廂,幾欲看口時,對面的文士將他攙扶走了幾步,先說起了話:“攸為公子之事來上谷郡奔波兩次,雖是為主分憂,但這身子畢竟太過虛弱,回來時收了公孫都督三車薄禮,都是草原上的一些滋補之物,還請公子寬恕,若是主公問起,望公子能念攸不辭辛苦的份上……”

袁熙欲要告知的事又吞進肚裏,看著眼前的人,警惕起來,便是轉身離開,揮了揮手:“我知道了,那就繼續走吧。”

在這支隊伍後方,關隘的城門並未關閉,上谷郡方向,浩浩蕩蕩的煙塵席卷而來,單經立於城樓上,壓著劍柄,目光如炬望著一道道奔馳的騎兵從下方穿過。

不久之後,這支騎兵將像一支錐子狠狠鑿進幽州第一道防線。

……

鄴城,官衙裏的話語聲還在持續。

“……我袁紹坐領四州以來,兢兢業業恪守本份,招攬四方投國無門的英雄豪傑,治理地方,當董卓禍亂朝廷,欺淩百官,亦是我拔劍勤王,擊鼓召集群雄同討國賊,本以為曹孟德雖是閹宦出身,但也該有豪俠之氣,誰知卻是一個有勇無謀之輩,擅自出擊被董卓爪牙徐榮打的大敗,喪我聯軍士氣,促使我同盟不得已解散,回師之後,念他無處可去,落魄無依,賜他土地,給予軍隊,甚至還讓他領了兗州,豈料此人飛揚跋扈,置我袁紹苦勸而不理,變本加厲禍害一方,殺九江太守邊讓,戮其妻女,引全州憤慨,後被陳宮振臂一呼,得呂布引兵而來,奪其土地城池,猶如喪家之犬。亦是我袁紹感念與曹操舊情,再次發兵討伐往日董卓余孽,逼呂布於徐州滅亡,然而曹操並未感恩,棄我袁紹之恩情如破履!建安四年暗自調兵黃河虎視眈眈,冀州將面臨破滅威脅之下,如今只能放棄不能同室操戈、袍澤相殘的想法,悍然與之對敵——”

……

茫茫太行山麓之上,任紅昌帶著數名心腹女兵坐在林野外的巖石上,解下水袋喝了一口,望著屬於幽州的大地,再不久,她就快抵達上谷郡,在那裏見到那個男人,至於如何與對方說什麽話,竟是沒有想好的。

片刻後,再度起程走往林野深處。

居庸關前,馬蹄震動大地,飛馳而過,許攸從車廂裏驚醒過來,匆匆跑到車攆向後張望,一襲煙塵卷動逼近過來,他微微張大嘴,想要發出聲音提醒諸人警戒,然而過來的是一只軍隊。

……

人影走過,帶起微風搖晃了火燭,聲音雄壯的發出。

“……而公孫止與其父一樣短視、殘暴,前幽州牧劉虞盡心安撫邊地胡人,已有成績,公孫止一來,盡毀其功,擅殺皇親,暴虐如此與曹孟德當真一丘之貉,借為國家靖平邊境名義,實則南北夾擊,有吞天下之心,真當天下沒有聰明之人?竟做這種欲蓋彌彰之事,讓人感到恥笑、惡心……”

……

徐州,陳登率領一萬多人追殺逃竄的袁兵,與此同時,袁術已逃到江亭,身邊已不到百人,車馬遺失,就連家眷也被追擊的徐州兵俘獲。

春風宜人,旌旗破損衰敗,遠方不知還有多少的追兵朝這邊殺過來,再看身邊數十心腹,袁術握著劍柄頹然的坐到路旁的石頭上,偶爾,目光擡起望去北方,有時也會望一眼壽春的方向,劍擡了起來,壓在頸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