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9章 太上皇怎麽開始對學部指手畫腳了?

說實話,新皇帝手下的班底最多也就治理過河南尹,沒有治理過全國。

作為大臣,他們的治理經驗尚淺,暫時不具備全面接掌治理國家權力的能力。

讓他們多一點時間學習歷練一下,知道該怎麽發布面向全國的政令,這一點非常重要。

等到老皇帝死了,或者這群人慢慢老去,權力過渡自然而然就成了,沒有什麽互相之間爆發激烈沖突的必要,沒有新老交替陣痛的必要。

這是新皇帝的政治智慧。

當然,也有人懷疑,這或許是郭鵬指示之下的郭瑾的“智慧”。

他們的理由很簡單——程昱依然是司隸校尉,沒有去職,郭瑾甚至還嘉獎了程昱。

程昱作為太上皇舊臣,居然和一群老臣一起,得到了一模一樣的封賞。

賞了錢,賞了布匹和絲綢,賞了糧食和肉,賞了黃金,賞了茶葉等奢侈品。

一模一樣,感覺程昱就像是一個正常的大臣一樣,拜見新皇帝的時候非常正常,滿臉肅穆,非常符合一個身居高位執掌大權的司隸校尉的身份和形象。

輪到他單獨向郭瑾跪拜慶賀的時候,也是一派祥和,郭瑾對待他就像對待曹操趙雲這種非常親近的大臣一樣,沒有任何區別。

於是群臣開始揣測,程昱之所以還能活著,之所以還能堂而皇之的站在這裏向新皇帝朝拜,那一定是老皇帝的意思。

程昱當時把新皇帝狠狠地頂撞、得罪了,新皇帝當時氣的臉色漲紅,恨不得把程昱生吞活剝了,當時大家都在穿程昱是等不及要出殯了。

大家都在猜測,要是新皇帝當著大家的面還以顏色,並且開始著手清算程昱,那就是老皇帝徹底放權了。

如果不是,那麽新皇帝的權力就值得商榷。

現在看來,果不其然,新皇帝面對程昱是一副無能為力的樣子,顯然是坐在他背後的老皇帝的意思。

不能動程昱,否則就是在打老皇帝的臉,魏承漢制,以孝治國,你剛做皇帝就要處置老皇帝的寵臣,未免太過不孝。

而且老皇帝的威望放在那邊,新皇帝根本無力抗衡,雙重枷鎖限制著新皇帝的權力,讓新皇帝對程昱無能為力。

群臣對此感到戚戚然。

感覺老皇帝雖然把話說的很絕,事情也做的很絕,把兩個嫡子都送出去,不讓他們威脅新皇帝的地位,但是在各種意義上也都在影響著、限制著新皇帝的所作所為。

不出意外的話,直到老皇帝郭某人死掉之前,新皇帝都要帶著枷鎖跳舞,還要竭盡全力展現出優美的舞姿,想來一定非常困難。

但是不管怎麽說,他們父子兩個也在權力方面達成了均衡。

郭鵬讓出帝位,把兩個嫡子送出去確保新皇帝的地位獨一無二。

新皇帝郭瑾則放過程昱,並且默認了老皇帝對他的限制和影響。

父子兩個達成了微妙的平衡,讓老皇帝在一定意義上放權,退出魏帝國的權力核心,退往泰山殿,把舞台和所有的燈光都交給新皇帝。

現在大家不知道的是,行政權,司法權,財政權,人事權,軍權,這一系列組成皇權的重要部分,老皇帝到底交給了新皇帝多少。

還是說新皇帝真的只是一個橡皮圖章,在老皇帝死之前都不能掌握真正的權力?

大家不清楚這一點,這還有待商榷。

但是這並不妨礙大家對新皇帝進行朝拜、祝賀,並且宣誓效忠於他。

群臣的效忠結束之後,羅馬帝國、貴霜帝國和安息帝國的代表進入朝堂,代表他們各自國家的皇帝,向魏帝國的新任皇帝陛下致以誠摯的祝賀,並且希望雙方帝國的友誼地久天長。

要是放在西域諸國還在的時候,郭瑾的登基一定更熱鬧一些,西域幾十個小國小部落至少能營造出一種我大魏帝國萬邦來朝的感覺。

但是現在沒有了,因為藩屬國都被魏帝國吞並了,直接治理了。

魏帝國需要實在的利益,而不是藩屬國。

郭鵬大概是這樣認為的。

不過無所謂了,實際利益到手,郭瑾也並沒有感到不滿意。

更關鍵的是,他是皇帝了。

從此以後,他就能真正的自己處理問題,自己作出決斷,並且按照自己的意志辦事了。

郭鵬交給他的權力超乎想象。

這是郭鵬用了十三年的時間從臣民手中奪來的權力。

郭鵬憑借著自己的意志和強硬的手腕,把這些原本不屬於他的權力全部奪了過來,成就了史無前例的完全體皇帝。

現在,郭鵬把這些權力的絕大部分都交給了郭瑾,自己只保留了對學部的幹涉,其余的權力全部交給了郭瑾,並未保留。

得到權力的時候,感受著權力沉甸甸的分量,郭瑾知道這是何等重要的囑托,所以不敢有絲毫懈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