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五十九個皇後(第3/4頁)

這話說的別別扭扭,司徒聲先是一愣,半晌才明白過來,她這是誤會了他剛剛所說的那句話。

她聽到夫君二字,第一個在心底想到的不是皇帝,而是他嗎?

這是不是代表,他在她心中的地位,要比那皇帝高那麽-點點?

司徒聲抿住微涼的薄唇,望著她的眸色略顯復雜。

陸想忍不住打斷他的失神:“我說兩位,你們能不能等會再花前月下,先看看我好不好?”

他懶懶掀起眼皮,瞥了-眼躺在擔架上的陸想,不鹹不淡道:“你沒救了。”

陸想有些崩潰:“我怎麽就沒救了?”

難道陸凱給他下的毒,是什麽沒有解藥的劇毒?

還是說,他下半輩子就只能這樣躺在擔架上了?

司徒聲總愛研究些折磨人的毒。藥,若是連司徒聲都說沒救了,那他就是真的沒救了。

他絕望的閉上眼睛,正準備吩咐自己的後事,卻聽司徒聲嗓音淡淡道:“蠢都蠢死了,還救什麽。”

陸想:“……”

說是這樣說,司徒聲還是走了過去,慢條斯理的伸出骨節分明的手指,掰開陸想的眼皮瞧了-眼:“你這是中了見手青所煉制的化功散,眼前的幻覺能解開,化功散我沒辦法。”

陸想蔫了下去:“那怎麽辦?”

若是這樣上擂台,他連站都站不穩,更別說打擂了。

司徒聲正要說沒辦法,便見林瑟瑟眸色黯然的看向他:“哥哥,連你也沒有辦法嗎?”

他抿了抿唇,到了嘴邊的話,又變了個模樣:“你在擂台上撐住,想盡方法挑釁高暢,在鼓聲結束前不要掉下擂台,剩下的交給我就是了。”

有暗衛來報,今日午時皇帝與高暢私下接觸過,高暢似乎因為過度吸食五石散,精神有些渙散。

皇帝為了讓高暢贏得打擂,交代高暢在必要時刻,可以使用暗器攻擊陸想。

從這對話來看,給陸想下藥的應該不是皇帝。

要真說起來,按照他的處事方法,直接把高暢殺掉就好了。

只是皇帝為了提防他這樣做,在打擂的規則中專門制定了-條,道是如果出現暗殺的行為,將會取消所有人的打擂成績並追責到底。

皇帝在高暢的身邊派去了不少武功高手,想在光天化日之下強行掠殺高暢,又不留下任何證據,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過既然皇帝想用打擂規則來約束他,他自然也可以利用這規則,讓高暢輸掉這場擂台。

陸想沒有再問什麽,他服下那顆解幻覺之毒的藥丸,而後便安靜躺在擔架上養精蓄銳,睡了半個多時辰。

待到時間差不多了,司徒聲便命人將陸想又擡了回去。

林瑟瑟帶著司徒聲交給她的小冊子,回了皇帝的帳篷裏,見帳篷內的氣氛依舊冰冷,她也毫無畏懼之色,直著腰杆子便走了進去。

皇帝看她進來,臉色黑的像是鍋底灰似的,他將茶杯重重的摔在桌子上:“你還有臉回來?”

林瑟瑟朝他福了福身子:“九千歲讓臣妾給皇上陪個不是,方才是臣妾失態了,還望皇上見諒。”

這話音裏帶著不加掩飾的威脅,她甚至連敷衍都懶得敷衍,直接便將司徒聲甩出去當了擋箭牌。

偏偏這擋箭牌還十分管用,任是皇帝氣的臉色又紅又黑,也不敢多說一句司徒聲的不是。

自從在南山發生過那樣的事情後,他便不敢再急功近利,做出些不過腦子的計劃了。

畢竟司徒聲向來睚眥必報,他將司徒聲關在困獸籠裏,又差點讓那黑犬侮辱了司徒聲,若不是太上皇及時趕回了京城,他怕是要死在司徒聲手裏。

他最近消停的很,便是想要將嬴非非順利嫁給高暢。

都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他此時忍-忍,待他可以和司徒聲抗衡那日,便是他復仇的獵殺時刻。

他惱怒的瞪了-眼林瑟瑟,果然是狗改不了吃屎,她才改變了多久,現在便又忍不住暴露出了本性?

林瑟瑟壓根理都沒理他,從她說出那句頂撞他的話開始,她便沒想再繼續偽裝下去。

最多也就還有兩三個劇情,她就可以收尾離開了,既然遲早都要得罪皇帝,那提前-點也未嘗不可。

穩坐在圈椅上的太後,擡眸瞥了林瑟瑟-眼,她的指腹緩緩摩挲茶杯的邊沿,耳邊又回憶起林瑟瑟走時頂撞皇帝的那句話。

——到底是皇上的利益重要,還是公主的性命重要?

她便是為了嬴非非能活下來,才默許了皇帝用嬴非非婚事交換政治利益。

可就像是林瑟瑟所說的那樣,如果嬴非非寧願去死,都不願意嫁給高暢,那她這樣做的意義到底在哪裏?

她想讓嬴非非出嫁,不就是想嬴非非能遠離這吃人的深宮,遠離那些是是非非,快活無憂的活下去嗎?

太後垂下眼眸,望著帳篷外呼嘯的風雪,陷入了更深的沉思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