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五十九個皇後(第2/4頁)

帳篷裏的氣氛好像降到了冰點,林瑟瑟垂在身側的手臂繃緊,掩在衣袖裏的拳頭用力攥緊。

她的呼吸急促,眸底是即將噴薄而出的怒意,終於在皇帝若無其事的落座後,她再也忍不住了:“皇上與景寧公主乃同胞兄妹,到底是皇上的利益重要,還是公主的性命重要?”

皇帝沒想到打走一個不聽話的,又來一個頂撞他的。

聽著她嘴裏-句一個利益、性命的,他惱怒的看著她,像是被踩到尾巴的貓:“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麽?莫非她一心想要嫁給陸想,是受你慫恿?”

林瑟瑟正想說些什麽,耳邊卻傳來‘咚’的-聲擊鼓,她下意識的扭過頭看向擂台,只見陸想和陸濤都站在了擂台的邊角,也不知兩人在說些什麽。

鼓聲一共響六下,第一聲是提醒打擂的兩個選手,短香即將燃完。

第六聲是代表打擂結束,若是兩人都還站在擂台上,那兩人便都會被淘汰掉。

她也顧不上回應皇帝的話,只是將眼睛死死定在那擂台之上,-瞬都不敢移開。

“咚、咚、咚——”

鼓聲不斷響起,擂台上的陸濤對著陸想笑道:“我打不過高暢,但可以和堂哥一起被淘汰。”

是了,擺在陸濤面前的路,不光是贏得擂台與高暢拼命,或者讓陸想贏了這場擂台,而他保住自己的性命。

他還可以和陸想一起被淘汰。

又或是……讓陸想記住他今日的恩情。

在第六下鼓聲響起之前,陸濤從擂台上自己跳了下去。

他看著被嚇出一頭冷汗的陸想,微微-笑:“我只是說笑而已。既是堂哥的所愛,我又怎會去橫插-腳?”

他若是因為陸想的那句話,就生出了退卻之心,那他既會輸掉擂台,也撈不到半點好處。

但如果他站在了制高點,就如他方才所言,他明明可以和陸想一起被淘汰,可他沒有這樣做,而是自己跳下擂台認輸。

那陸想就相當於欠了他-份情,往後這恩情必定是要還給他的。

陸想神色復雜的望著擂台下的陸濤,許久之後,他才從齒間吐出一句:“算我欠你的。”

伴隨著最後一聲擊鼓,他腿腳-軟,癱坐在了擂台之上。

林瑟瑟顧不得與皇帝廢話,她在皇帝的咆哮聲中,-路沖出了帳篷,朝著司徒聲的帳篷裏奔去。

劉袤早早就奉命守在了擂台邊,見鼓聲停下,他連忙上前去扶陸想,帶著幾人將陸想扛回了帳篷。

林瑟瑟和躺在擔架上陸想,在司徒聲的帳篷外相遇,陸想望著腦袋變成藍綠色螺絲狀的林瑟瑟,有氣無力的問道:“公主呢?”

她眸色復雜,抿了抿唇:“公主沒事,你先擔心-下自己吧。”

距離打擂結束,至多也還有-個時辰,也不知陸想到底吃了什麽東西,竟是變成了這幅鬼樣子。

就憑他現在這模樣,別說是和高暢打擂了,他自己連站都站不穩。

陸想被送進了帳篷,林瑟瑟緊跟在他身後,-同走了進去。

她正急著對帳篷裏的司徒聲說些什麽,-擡眼卻是愣在了原地。

司徒聲坐在軟塌上,手中握著-支畫筆,而他面前的矮幾上擺放著-張未完成的畫像。

那畫像上的人,便是阿蠻。

林瑟瑟張開的唇瓣,輕顫了兩下,終是什麽都沒說出來,緩緩閉了回去。

陸想看著眼前那螺絲形狀的司徒聲:“你在畫什麽?”

司徒聲原本在走神,被陸想這樣一喚,他才回過神來。

他懶懶掀起眼皮:“我在畫……”

在他看清楚林瑟瑟的臉後,他的聲音戛然而止,神色微微有些怔愣。

她的臉色不太好,眸光時不時的落在畫像上,垂在身前的雙手重疊攥在一起,似乎不太高興的意思。

司徒聲回憶起洗塵宴上,她也曾露出過這樣不快的神情,他問陸想是怎麽回事,陸想說她是吃醋了。

所以,她現在也在吃醋嗎?

他挑了挑眉,殷紅的唇角微揚:“我在給阿蠻入畫,屆時有了畫像,也好方便讓媒婆為她擇夫。”

林瑟瑟驀地擡起眼眸:“你要給阿蠻擇夫?”

司徒聲微微頷首:“她說她想留在晉國,嫁人是最好的選擇。”

林瑟瑟怔了怔,遲疑道:“可是……你不把阿蠻姑娘留在宮裏?”

阿蠻不是他的天命之女嗎?

那他若是將阿蠻嫁了出去,往後他們兩人又該如何歷那所謂的情劫?

司徒聲似笑非笑的看著她:“留在宮裏做什麽?和你搶夫君嗎?”

他說的‘夫君’是指皇帝,畢竟留在宮裏的女人,除了宮女就是皇帝的嬪妃。

可聽到林瑟瑟耳朵裏,卻成了司徒聲在說他自己。

林瑟瑟以為他是在用當初婚約的事情,調侃打趣她,她面色不自然的別過頭去:“什麽夫君,你又沒有娶我過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