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五十二個皇後(第2/3頁)

許是怕他不能放心離去,她又添了一句:“屆時本宮會重新安排蘭汀苑的畫師來入畫。”

她以為自己足夠體貼,為了讓他能安心去約會,連後續入畫之事,都已經安排妥當,免得他再因此而掛念。

可這話到了司徒聲的耳朵裏,卻變了個味道,成了她迫不及待的想要將她皇帝的畫像掛入贏家祠堂。

他垂下的手臂微微繃緊,攥起的拳頭止不住的發顫。

好一個過河拆橋,卸磨殺驢。

她現在是覺得自己用不到他了嗎?

所以便將往日偽善的面具卸了下來,連敷衍都不願再敷衍,只一心想著如何與他劃清界限?

真是個好樣的。

司徒聲揮袖離去,甚至沒有皇帝打一聲招呼,他的步伐急促,仿佛恨不得立刻離開這令人窒息的地方。

阿蠻快步追了上去,低聲喊道:“阿聲哥哥,等等阿蠻……”

隨著他漸漸遠去的背影,林瑟瑟的眸光黯淡下來,像是被沉澱在黑暗中的玻璃珠子,看不到一絲的光明。

自打司徒聲一進來坤寧宮,皇帝心裏就憋著一股氣,方才好不容易尋到司徒聲的錯處,正想借機發揮一番,又被林瑟瑟幾句話搶先給圓了過去。

他陰沉著一張臉,踱步走到書桌前,彎腰撿起了地上被揉成紙團的那張廢紙。

被舒展開的畫紙上布滿了褶皺,但躍然於畫紙之上的女子,卻被勾勒的惟妙惟肖。

她的眉眼安靜,唇畔梨渦似酒沉醉,青絲挽成隨雲髻,鬢間插著一支珠玉步搖,神態透著一絲慵懶的嬌美,宛若點點杏花。

司徒聲將她的身姿容貌拿捏的分毫不差,多一分嫌過甚,少一分嫌無味。

若不是將她的容顏時刻銘記於心,又怎能為她作出這樣分毫不差的畫像?

再反觀坐在她身旁的那處,那裏本該是他的畫像,如今卻是一片空白,又被司徒聲用一滴濃墨毀了個幹凈。

覬覦他的女人,又折騰了他半天,最後畫像也沒畫完,扔下爛攤子就拍拍屁股走人了,司徒聲眼裏可還有他這個皇帝?

最可氣的是,司徒聲這閹人在他面前如此放肆,他的父皇女人還都偏向著這閹人說話。

皇帝越想臉色越難看,他怒氣沖沖的將那畫紙懟到她眼前:“瞧你這好哥哥,將你畫的多美?”

“朕以為蘭汀苑的畫師,可沒有這等好畫技,不如等你那好哥哥將傷勢養好,再提這入畫之事!”

說罷,他便將手中皺巴巴的畫紙撕成了碎片,一把從她頭頂揚了出去。

明明他撒的是畫紙,落在林瑟瑟眼裏,卻撒出了揚他爹骨灰的氣勢。

她眸色微滯的望著空中飛揚的紙片,連皇帝憤然離去都沒有注意。

不知過了多久,杏芽小心翼翼的上前,望著猶如雕塑的林瑟瑟,神色擔憂道:“娘娘……”

她的睫毛輕顫兩下,打斷了杏芽的話:“去給本宮準備些漿糊來。”

杏芽看了一眼地上的碎紙片,嘴唇蠕動幾下,卻是將勸慰的話咽了回去,快步走出寢殿,到小廚房裏熬漿糊去了。

待杏芽回來的時候,林瑟瑟已經把灑了一地的碎紙都拾了起來,她將那些碎紙片都堆在書桌上,神色專注的一片片拼湊著畫紙。

這一夜,林瑟瑟整宿未眠,而杏芽則陪伴左右,在漿糊凝固之時,再去加熱融開。

翌日清晨,嬴非非跑進坤寧宮裏時,她剛剛將畫紙拼湊完成,用漿糊刷在碎紙片的背面,一點點粘在嶄新的畫紙上。

嬴非非好奇的趴在書桌上:“皇嫂,你粘這個做什麽?碎都碎了,再去蘭汀苑畫一幅不就好了。”

林瑟瑟眨了眨幹澀的眼睛,將粘好的畫紙放在通風口處風幹,她望著畫像上的女子,緩緩揚起唇角:“不一樣。”

嬴非非疑惑道:“有什麽不一樣?”

她只是笑了笑,卻沒有解釋什麽:“今日是你及笄的日子,本宮給你準備及笄禮。”

一聽有禮物,嬴非非直接便將自己的問題拋在了腦後,雙眼放光的看著她:“皇嫂要送我什麽及笄禮?”

林瑟瑟將一米多長的木匣子從梳妝櫃底下抱了出來,她打開匣子,從中取出一條八棱竹節鞭,遞到了嬴非非的手上:“試試順不順手。”

這條八棱竹節鞭,鞭體乃是用銅鐵鑄成,形狀似是七竹節,棱角分明尖銳,揮舞起來帶起凜凜寒風,比那軟鞭要好用許多。

嬴非非越看越喜歡,對這八棱竹節鞭簡直愛不釋手。

她嘴角上揚,都快咧到天上去了:“還是皇嫂最懂我了,不像是皇兄,只會送些光能看不頂用的玩意兒。”

林瑟瑟擡了擡手,按在八棱竹節鞭的把手上:“這把手處有個小機關,你用手摁一下,便能將這鞭內藏著的尖錐子取出。”

這是她專門為嬴非非設計的機關,外形看起來是硬鞭的模樣,但實則內藏玄機,緊要關頭可以從把手處取出一把十寸長的尖錐子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