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四十八個皇後(第2/3頁)

是嘲諷嗎?還是在洋洋得意?

當時在南山禁地中,她告訴他,說什麽是因為被鎮國公逼迫才退婚。

根本就是在騙他,所有的一切都是在欺騙他。

從始至終,她就只是想利用他而已。

如今她如願以償和皇帝圓房了,皇帝也消除了對她往日的偏見,只要她懷上身孕,她便再也不需要他了。

他現在在她眼裏,已經成了一個徹徹底底的廢物。

司徒聲驀地松開叩住她下頜的大掌,將那只手臂高高揚起,帶起一陣淩厲冰寒的掌風。

她像是感覺到了什麽,也不躲不避,只是闔上了雙眸,一副任他處置的模樣。

這一巴掌終是沒有落下去,伴隨著皇帝的一聲咒罵,他的手掌停在了離她臉頰一寸之遠的地方。

她緊閉的雙眸在微微輕顫,長而濃密的睫毛被清透的淚水浸濕,有一顆滾燙的淚珠,沿著她的眼角向下墜去,落在了他的掌心之中。

感受到掌間那灼人的溫度,他的胸口陣陣的抽痛著,像是有一只無形的大掌,用力攥住了他的心臟,迫使他呼吸急促又淩亂,急於想離開這令人窒息的宮殿。

為什麽會感覺憤怒和狂躁?

她只是他手下的一枚棋子,一枚可有可無、隨時可以拋棄的棋子。

是了,沒有人會為了一枚棋子而大動幹戈,他與她之間,只不過是互相利用的關系罷了。

若是皇帝無法自拔的愛上她,而她又懷上龍嗣才是最好,那樣他便可以利用她和她腹中的子嗣,脅迫皇帝為他做事,從太上皇的手裏奪取那封密信。

他苟且於世,不就是想要找到司徒家被滅門的真相,為他父親平反翻案,將那罪魁禍首碎屍萬段,給司徒家死去的一百多口亡魂一個交代嗎?

現在機會就擺在面前,他應該感覺到高興才是。

司徒聲褪下了臉上的銅虎面具,他動作從容的俯下身子,緩緩伸出骨節分明的手指,將她額間的一縷碎發別到了耳後。

他輕扯殷紅的嘴角,側過身去覆在她耳邊低聲囈語:“恭喜妹妹夙願以償。”

這一句‘恭喜’,像是一把尖銳的刺刀,狠狠紮進了她的心口。

她的唇瓣微微輕顫,面色蒼白無力,她想要伸手抓住他,可當她鼓起勇氣向他伸出手時,他卻已經走得遠了。

他的背影漸漸消失在視線之內,只余下一道被陽光無限拉長的黑影。

林瑟瑟失神的望著地面,那道影子看起來那樣寂寥,又帶著一絲淡淡的落寞。

坤寧宮裏突然安靜下來,皇帝見她面色慘白,不由得生出幾分疼惜之色,他伸手摟住她的腰身,另一只手臂拍著她的後背,似乎是想要安撫她的情緒。

但林瑟瑟卻驀地一把推開他的身子,從榻邊‘哐當’一聲跌落到地上,止不住的彎腰嘔吐起來。

她昨晚什麽都沒有吃,從胃裏泛上來的也全都是些清水而已,可她就是喉間向上湧著酸意,胃裏翻江倒海的惡心。

皇帝見她神色痛苦,連忙對著殿外怒喝了兩聲,命太監滾到太醫院去請太醫。

他正想起身去扶她,林瑟瑟卻擺了擺手,面色狼狽的從地面緩緩站起:“不必了,臣妾只是胃裏有些不舒服,老毛病了,皇上快去上早朝吧。”

皇帝看了一眼殿外的天色,倒也沒再堅持什麽,他目光落在淩亂的床榻之上,小腹處隱隱又有了些感覺。

昨夜那烈酒的酒勁兒太大,這一晚上過去,他甚至忘記了昨夜到底發生了什麽。

他只是隱約記得,她昨日十分主動且豪放,若不是因為喝了那人參鹿茸酒,他怕是都招架不住她。

那滋味真是令人食髓知味,欲罷不能。

皇帝盥洗過後,望著眼眸濕漉漉的林瑟瑟:“朕今晚再來看你。”

說這話時,他的語氣中卻是有幾分迫不及待的興奮。

林瑟瑟又有些想吐了。

好在皇帝沒再說些令人作嘔的話,看在天色不早的份上,他依依不舍的離開了坤寧宮,前去金鑾殿上早朝了。

在皇帝走後,林瑟瑟被寵幸的消息,不過短短一個時辰,便一下傳遍了六宮。

眾多嬪妃帶著賀禮從四面八方魚貫而來,其中最為激動的便是元嬪了,仿佛得寵的人不是林瑟瑟,而是她一樣。

這些來送賀禮的嬪妃中,唯獨少了純嬪一人,不過純嬪人雖然沒有來,卻讓宮婢送來了一對玉如意。

據宮婢所說,純嬪昨日喝的有些多了,也不知怎麽染了風寒,怕傳染給林瑟瑟,便沒敢來坤寧宮祝賀。

林瑟瑟估摸著,應該是昨晚上皇帝喝了那人參鹿茸酒,大補的太厲害了,純嬪當了一晚上電動小馬達,現在怕是已經折騰到腿腳發軟走不動路了。

嬴非非也趕到了坤寧宮來,她還給林瑟瑟擡來了一箱子的大紅石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