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二十九個皇後(第3/4頁)

現在他羽翼漸漸豐滿,雖不足以光明正大的與司徒聲抗衡,但若是想要暗中使些手段殺了司徒聲,卻是足夠了的。

這一趟南山狩獵,他提前半年便開始做預備工作,拉攏朝廷命官,培養自己的心腹,又在南山狩獵場布下重重埋伏陷阱。

司徒聲必定是要有去無回。

如今這緊要關頭,他自然不會上趕著去觸黴頭,若是將這些賤奴們打殺了,便可以平復司徒聲的怒火,他自是巴不得如此才好。

不過管理北側森林的侍衛長,是他手下所屬之人,此人對他來說,目前還有很大的利用價值,暫時除害不得。

若是被猛虎追擊,皇後怕是生機渺茫,他感激她舍命救下嬴非非,如果她真的命喪虎口,他會以最風光的葬禮規格將她下葬。

但他能為皇後做的,也僅限於此。

斯人已逝,凡事還是要以大局為重,哪怕侍衛長有所失職,他也要暫且保住那侍衛長的性命。

侍衛長走在眾多侍衛奴仆之前,他挺直了腰板,面上毫無懼色。

他早就聽聞過九千歲這個令人聞風喪膽的名諱,但他來之前信心滿滿,壓根沒把九千歲往眼裏夾。

林子裏的那種猛虎,的確是他放出來的,他也不全是為了銀子,大部分原因還是因為皇帝。

圍獵前一個月,皇帝曾給他寫過一封密信,信的大概內容就是讓他按照原計劃,提前將南山狩獵場的陷阱和埋伏部署好,皇帝要在此次狩獵時清理門戶,暗中絞殺九千歲。

信的末尾不經意的抱怨了一句,道是皇後與那閹人一丘之貉,令人心生厭煩。

便是那‘厭煩’二字,入了侍衛長的心裏,他細細揣摩半月之後,總覺得皇帝是在朝他暗示些什麽。

他上任不過半年,但一直沒有立過什麽功勞,在皇帝面前的表現也是平平無奇,唯有忠心二字入了皇帝的眼。

他急於立功,正好又有人給他送銀子上門,想讓他利用職務之便,將一頭猛虎暫存在森林之中,待到狩獵那日,聽訊號行事,將猛虎放出鐵籠。

他多加打聽才知,那人是想要皇後的性命。

又能賺一筆快外,又能替聖上分憂,一石二鳥的好事,他自然不會拒絕。

知道他收賄放虎之事的,只有他兩個心腹下屬,他來之前便已經跟他們對好了口供,不管九千歲如何拷打質問,只要他們咬死不說出實情,皇帝總歸不會袖手旁觀的。

皇帝和侍衛長的想法都很美好,可他們卻怎麽也沒想到,待眾侍衛奴婢到場後,司徒聲連說話的機會都不給人,直接手起刀落,揮劍砍斷了侍衛長的左臂。

侍衛長神色呆滯的望著斷臂處噴湧而出的鮮血,下一瞬便發出慘絕人寰的哀嚎,面目扭曲的暈倒在血泊之中。

皇帝面色一變,正要說些什麽,卻聽司徒聲輕描淡寫道:“我數三個數,若有人道出林子裏那只猛虎的出處,我便饒過你們。”

他面上的笑容溫吞,說出來的話卻令人毛骨悚然:“若是沒有人願意說,那我便每隔三個數,殺一人。”

說罷,他將鋒利的劍刃,對準了侍衛長身後的一人:“三。”

那人好巧不巧,正是侍衛長的心腹之一,他記著侍衛長之前的叮囑,也知道自己若是說出實情,必定要被砍殺。

他咬緊牙關,想著再賭一把,大不了便是被這閹人砍掉一條手臂,這閹人再是囂張,在聖上面前還能真的殺人不成?

“二……”

司徒聲微啟薄唇,清晰的吐出最後一個數字:“一。”

話音落下,只見寒光一閃,便有一顆圓滾滾的腦袋,咕嚕嚕的滾到了皇帝腳下。

他卻是用一把利劍,直接割掉了這人的腦袋。

溫熱黏稠的血液濺了他一臉,他漆黑的瞳中映出血色,瑩白的月光打在染了血的劍鋒上,透著刺骨的冰寒。

皇帝何時見過這等血腥的場面,他嚇得連連後退,險些沒當場暈倒過去。

司徒聲輕笑一聲,走到另一人身邊:“三……”

這人連連叩頭,腳下一灘黃色液體,卻是活生生給嚇尿了褲子:“我說,我說——”

“是,是鎮國公買通了侍衛長,讓侍衛長將那猛虎放出……”

其實買兇之人,是匿名來信送賄,但侍衛長偏偏是個細膩多疑的性子,幾次試探過後,便通過那猛虎的出處,順藤摸瓜找到了國公府。

此言一出,原本鎮定自若混在人群中的鎮國公,臉色驀地一白,他如何也沒想到,自己早已經在侍衛長面前暴露了行蹤。

更沒想到的是,這侍衛長還將他買兇殺女之事告訴了別人。

純嬪的臉色也沒好到哪裏去,她哪裏知道自己有個這麽不靠譜的爹,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還給她留了一屁股的麻煩。

她想要撇清自己,可轉眼一想,鎮國公要是倒下了,她往後在後宮也難生存,只好強忍著怒意,淚眼盈盈的跪倒在皇帝身邊:“皇上明鑒,嬪妾的父親是冤枉的,這世上哪有人會買兇殺自己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