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二十八個皇後(第2/5頁)

她咬的又狠又準,不等他反應過來,齒間已經布滿了鐵銹的血腥氣息。

司徒聲被她咬的猝不及防,只覺得頸間一涼,緊接著便火辣辣的灼痛起來,他掐著她的脖頸,將她從自己身上扯了下來:“你是不是想死?”

林瑟瑟瞪著眼睛,齒間還留有一抹殷紅:“我就是想死,要不然你就殺了我。”

她一向乖順,哪怕是裝出來的,也從未有過這般失態的時候。

司徒聲眉骨微動,有些想不明白她突然發什麽瘋。

他指尖撫過被她咬傷的脖頸,眸中滲出些冷意:“你以為我不敢麽?”

她的脖頸兒如此纖細,只要他稍用兩分力氣,便可以輕易的擰斷她的脖子,讓她失去呼吸。

他掐住她後頸的手掌微微合攏,本以為會從她面上看到一絲惶恐,又或是以往一般,她會諂媚的向他求饒認錯。

但什麽都沒有。

她就用那執拗的眼神瞪著他,尋不出絲毫的恐慌和害怕,哪怕她已經憋到面色青紅,也沒有喊過一聲疼。

司徒聲驀地松開了手,再也不願看她一眼:“趁我沒有改變主意,趕緊滾。”

林瑟瑟穿好衣裳便離開了,連頭都沒有回一下。

待到營帳內重歸平靜,他垂在身側的手臂微微擡起,輕撫過灼痛的傷口,緩緩皺起了眉頭。

倒是沒想到,那張小嘴軟軟糯糯的,咬起人來卻尖牙利齒,好像跟他有血海深仇一樣。

她咬的實在不輕,伸手一摸,便摸了一手的鮮血。

若是再用些勁兒,怕是要將他那塊皮肉給撕咬下來。

司徒聲摘下白玉面具,對外喚了一聲:“劉袤,拿些金瘡藥來。”

後半夜下起了小雨,窗外淅淅瀝瀝的,而林瑟瑟則在營帳裏,蒙著頭哭了小半宿。

翌日醒來時,雨已經停了,她腫著一雙核桃眼,眼底泛著淡淡的青色,仿佛被人揍了兩拳頭似的。

她在心中暗暗發誓,往後除了必要的任務接觸,再也不自作多情管他的閑事了。

別說是被人刺殺砍傷了腰脊,以後挺不起腰來走路這種事,便是他的腿被人斬斷成兩截,也都跟她沒有關系。

林瑟瑟盥洗過後,讓杏芽端上來早膳,足足喝了兩大碗米粥。

前些日子擔心和愧疚,她吃不好睡不好,如今見他瀟灑快活的很,她也沒必要再因為他,平白作踐了自己的身體。

為了遮掩哭腫的雙眸,杏芽給她上妝時,廢了好大的功夫。

她今日換上了一身騎射服,一頭烏黑的青絲用簪子綰住,打扮得落落大方。

晉國與他國不同,女子也可騎馬狩獵,每年來南山狩獵時,後宮的妃嬪們都私下暗中較勁,若是誰狩的獵物多,便能博得皇帝的青睞和贊譽。

這狩獵區主要劃分為南北兩側,南側是草原,北側是森林,而東西側的濕地附近,常有野獸出沒,算是狩獵的禁區。

眾人在南山校場集合,林瑟瑟去的有些遲了,當她到校場的時候,狩獵的臣子女眷們都已經到的差不多了。

皇帝站在點將台上,正與燕王在交談什麽,燕王披著雪色狐裘,墨發綰入玉冠之中,面上帶著些溫潤的笑意。

許是燕王瞧見了林瑟瑟,他唇畔笑容淺淺,對她頷首道:“臣弟見過皇後娘娘。”

其實燕王的年齡,要比皇帝大上不少,不過因為燕王是太上皇剛認下的義子,只得自稱一聲‘臣弟’。

林瑟瑟對燕王的印象還不錯,燕王進退有度,容止可觀,談吐間溫文爾雅,比起那像是沒骨頭架子,動輒就是打殺的司徒聲好上不知多少倍。

她回以一笑,走到皇帝身旁請了安:“皇上萬福。”

皇帝見她來了,面上帶著親切的笑容,上前攥住她的小手:“瞧你穿的怎麽這麽少,手心都是冰涼的。”

林瑟瑟被他摸了兩下手,只覺得黏膩膩的,像是被一只皮毛黑亮的大老鼠蹭到了手似的,感覺難受極了。

她不動聲色的將手掌抽了出來,抿唇笑道:“若是穿的太多,屆時狩獵不便,怕是會追趕不上心儀的獵物。”

皇帝本就有意討她歡心,聽她這樣說,連忙問道:“你心儀什麽獵物,朕今日便給你獵來。”

林瑟瑟自然猜到他這般殷勤的原因,無非就是想利用她來緩解他和司徒聲之間的關系。

只是可惜,皇帝不知道她剛在老虎屁股上拔完毛,他這般討好她,只會適得其反,徒惹司徒聲不快而已。

面對皇帝殷切的眼神,她神色敷衍道:“民間傳說,這南山上有雪狐,也不知是不是真的,便是想看上一眼。”

皇帝被難住了,他來南山不知多少回,也從未見過哪裏有雪狐出沒,再者說這都已經初春了,那雪狐好像是冬日才有的物什。

他正思索著如何打掉她這個不切實際的想法,身後便傳來一聲低笑:“獵一只雪狐罷了,對皇上來說,自然是易如反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