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三八、顏惠慶攝閣

15年4月15日,國民軍退出北京,當夜王士珍等與警察當局吳炳湘會議至深夜,決定三點:(一)派專使阻奉軍和直魯聯軍入城。(二)北京城內治安由警察維持。(三)城外治安由唐之道負責。可是16日國民軍撤退完畢後,段祺瑞即密令唐之道軍分兩隊入城,一隊進駐鹿鐘麟的警衛總司令部;一隊進駐天壇。

張作霖4月16日曾有十萬火急電致張宗昌、李景林、張學良和褚玉璞,不許他們的軍隊進入北京城,電雲:

“天津張督辦效坤、李督辦芝辰、張軍團長學良、褚總司令蘊山鑒:此次我軍共申義討,攻下北京,薄海人心,同聲快慰。查京師首都,國本所系,使館林立,中外具瞻,年來為赤賊蟠據,殘民以逞,鹿賊棄軍潛逃,秩序益為擾亂,地方苦痛不堪,我軍師以義舉,志在救民,業經叠電申明軍紀,嚴加約束,弟等諒有同情。前已與吳玉帥電商,各方軍隊,均不入城,以免民心惶恐。對於古代建築、清宮故址及歷代重寶,均須妥為保護,用示優崇,務使市廛不驚,秋毫無犯,以維軍紀而慰人心。易勝企盼!並將此電希嚴令前方各將一體凜遵。上將軍。銑。”

但是由於唐之道部隊已入城,所以各方軍馬也開始入城。17日直魯聯軍師長王翰鳴率騎兵二百,入京謁治安會,表示唐之道軍既已入京,敝軍亦當參預。接著徐源泉亦率八十騎由永定門入城,張貼布告,宣布聯軍驅逐“赤”軍經過。褚玉璞亦於當天抵達永定門外。18日晨奉軍由永定門入城,維持西城一帶治安,唐之道軍依然警備東城。

奉方重要人物張學良、張宗昌、李景林、褚玉璞均於4月22日入京,當晚11時赴延慶樓謁曹錕,並把曹錕接到福祿居去住。曹錕表示最近以曹錕名義所發各電都是鹿鐘麟所捏造,本人無意再掌政務,深願直系和奉系能捐棄前嫌,開誠合作。

23日王懷慶入京,24日齊燮元入京,這兩位代表吳佩孚的高級人士也往謁曹,王懷慶是吳所委的北京衛戍總司令,他帶了一份吳擬就請曹宣告總統下野的通電。吳並於23日王懷慶入京當天,發一電給曹錕,電雲:

“百萬飛火急,北京曹大總統鈞鑒:前兩次奉到鈞電,知為鹿氏所竊發,故不奉復。劉君春霖來,奉讀手諭,敬審起居祥和,並聞睿慮周至,曷勝欣慰。懋帥王懷慶現已入都,佩孚托呈各節,計達鈞聽,請將宣言稿即日發布,安一時之人心,固百年之邦本,胥於是賴。恭候聰察。無任惶悚。吳佩孚叩。梗。”

吳代曹擬的下野通電很簡單,略謂因病倦政,著恢復13年10月內閣攝政雲雲。

直系復活,重回北京,現在又變成奉、直兩系短兵相接了。共同的敵人——國民軍雖已退出北京,可是實力並未瓦解,尚且負隅南口。北京中樞所在,問題多得不得了,奉、直兩系能否相安,大成問題。不過在這開始的時候,奉張對吳佩孚相當容忍和禮讓。以當時力量而言,吳的力量是烏合之眾,且在北方不多,奉軍和直魯聯軍實力都很強大,然張作霖在北京警衛問題上,就讓吳一步,吳發表王懷慶為北京衛戍總司令,張不僅表示同意,而且還致電王懷慶雲:

“北京探送王上將軍懋宣弟鑒:養電悉,京師根本重地,我弟出任維持,極所欣慰。惟現在進兵南口,余孽未清,尚在軍事時代,芳辰(李景林)效坤(張宗昌)近在京畿,遇事請與商酌進行,以便接洽。張作霖。漾。”

24日北京臨時治安會發出兩道通電:

一電:“奉天張雨帥、漢口吳玉帥、太原閻百帥、南京孫馨帥鈞鑒:漾電計達,現在效坤、芳辰、漢卿(張學良)三總司令並王懋宣帥均應本會之要求,先後蒞京。效坤諸司令之任務,專在檢閱近畿軍隊,視察軍紀以及謀軍用票之流通,定奉票之價格。預定二三日內諸端就緒,即各歸原防。本會籌思再四,在中樞未定之時,京師地方關系重要,擬即請懋師擔任維持,以定人心。至近日京郊大軍雲集,雖深知各軍軍紀均甚嚴明,仍恐糾查難周,或生意外。擬即挽芳辰總司令留京,受理總執法事務。一面更推為本治安會會員,以資遇事接洽。特電奉聞。臨時治安會王士珍、趙爾巽等敬。”

二電:“奉天張雨帥、漢口吳玉帥鑒:中央自經變故,政務久已停頓。及合肥下野,閣員星散,更屬負責無人。中樞中斷,實為歷來所無。長此遷延,不惟庶政停滯,而外人見我久無政府,國際地位恐亦受其影響。前途茫昧,危險不可勝言。叠電籲請兩公克日入都,仍乞從速命駕。倘一時實屬暫難啟程,務望會同指定資深望重之全權負責代表來京主持。或玉帥來電攝閣雲雲,亦望早日實現。否則國本動搖,老朽等殊難負此重咎也。臨電迫切,佇盼惠音。王士珍、趙爾巽等同叩。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