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五四、反日愛國運動遍全國(第5/7頁)

23日,日艦“嵯峨”、“櫻橘”又開抵福州大橋下,並且鳴炮18響,派水兵登陸遊行示威。北京政府在人民請願遊行和日本炮艦示威的雙重壓力下,真是左右為難,顧人民則怕得罪日本,顧日本則良心既不安,人民的憤怒更無法遏阻。在這種情形下,只得授權福州地方當局,令他們直接和日領交涉。福建督軍兼省長李厚基認為北京中央政府簡直是開玩笑,這等大事地方政府如何辦得了交涉,自然是中央政府的事,中央政府萬萬不可以打太極,敷衍和推諉,所以一再要求,對於和日本交涉事宜還是請中央政府和日本駐京公使辦理。

福建全省也和山東全省一樣,學生和人民憤怒到了頂點,他們都了解政府在對外交涉上硬不起來,如果不挺身站出來,則日本人得寸進尺,最後必然吞吃了福建。

天下興亡,匹夫有責,中國人民已實際體味到了。

福州兇案發生後,全國震動。11月23日,上海各界召開聲援閩案大會,提出(一)懲兇、(二)撤領、(三)撫恤傷亡、(四)懲辦日本領署參加暴動人員、(五)日本政府應向中國謝罪、(六)撤退日艦、(七)保證今後日僑不得攜帶武器、(八)取消日本在福州的領事裁判權。

27日,北京的閩籍學生在北大開會,高師學生劉慶平當場慷慨激昂,斬斷手指,以示抗議。北大和閩籍學生代表,要求北京政府認真進行交涉。27日國務院通電各省,勸告人民對閩案應靜候解決,“切勿別生枝節,致貽彼方口實。”

為了抗議福州日人的暴行,北京學生決定舉行一次遊行演講示威運動。這次示威運動不罷課,參加的學生都是請假前來的。29日上午11時,北京中等以上34校學生三萬余人在天安門集合,12時出發遊行講演,下午3時回到天安門集合散隊,軍警未加幹涉。

上海學生自12月3日起停課四天舉行愛國講演,並且組織抵制日貨委員會以抗議福州日人的暴動。

12月7日北京學生聯合會、各界聯合會、福建同鄉會等17團體在天安門舉行國民大會,與會人士約10萬人,公推商會會長安迪生為主席,由於北京商會對抵制日貨缺乏熱情,因此這次大會故意推商會會長為主席,以迫他表明態度。下午1時開會時間已到,安迪生卻無影無蹤,沒有出席,大會乃改提斷指的劉慶平擔任臨時主席。群眾們對於安迪生遲遲不到表示不滿,在群情憤激中有人大呼推翻總商會。就在這個時候,安迪生率商界代表千余趕到,他站在台上代表商界全體,表示一致堅決抵制日貨的人民公意。與會群眾要求商會簽字為信,安迪生承諾商界全體在三天內將現存日貨封存不賣,群眾認為不滿,噓噓之聲大作,幾乎鬧出事來。幸而大會主持人向到會群眾說明,今天大會的目的是一致對外,勸大家冷靜下來,不要引起內部糾紛。大會議決聲援閩案各條,與各省市所提者大致相同,另外發表對世界各國的宣言,否認一切中日密約的效力。

由於這次大會的規模和結果,北京抵制日貨運動才有了進一步的開展。北大成立了抵制日貨委員會,從10日起派人到稅關檢查進口貨。各業商人在商會集體宣誓,永遠不進日貨,並且用電報通知日本退貨。日本工商界看出中國人抵制日貨是有決心貫徹的,因此日本民間和商界才開始發出改善中日關系的要求。

日本對中國的侵略野心,是得寸進尺,不幸中國抗日的情緒,在民國初年只表現在民間,而政府的表現則是軟弱無能,這給日本侵略者一種極大的鼓勵。

這一時期,各省都發生軍閥壓制學生愛國運動,同時遷怒於教育事業。

12月1日福州學聯被福建督軍李厚基封閉,因而福建旅京同鄉會發起了驅李運動。12月10日南昌學生宣布罷課以抗議江西督軍陳光遠派兵解散學校,罷課了兩個星期。直到23日才恢復上課。24日濟南學聯也被查封,山東督軍張樹元派兵監視各校,禁止學生外出,兵士打傷了奪門面出的學生多人,於是激起了24日全市各校罷課的風潮。學生提出恢復學聯、撤退軍警、懲兇恤傷等條件。

北京方面,學生運動益趨擴大,12月15日北京小學以上學校教職員步湖南後塵,因生活困難而宣布全體停職。不過他們除了經濟要求而外,還有政治要求,要求撤換當時的教育總長,安福系走狗傅嶽棻。31日小學以上各校校長也加入了停職行列。

9年1月5日,北京各校教職員更整隊到教育部向傅嶽棻部長“獻旗”,旗上大書“寡廉鮮恥,戀棧不去”八個大字。9日國務總理靳雲鵬在接見教職員代表時答應發教職員薪金時不搭發紙幣,並在短期內撤換傅嶽棻,12日停職風潮才告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