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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天亮一笑,說道:“那既然這樣,你就把材料給馬處長送去吧!”

李荷爽快地答應了。

終於等到了下班時間,秦天亮走出軍管會的樓門、經過門口的傳達室時,又見老苗打開窗子,把頭探出來,熱情地向他打招呼:“秦科長,下班了?”

秦天亮點點頭,應道:“啊,苗師傅。”

老苗笑嘻嘻地說道:“秦科長,對不住,還沒你的信。”

秦天亮隨之一笑,說道:“沒事,沒人給我寫信,你也別惦記了。”

秦天亮往前走著走著,隱約感覺到有人在身後跟蹤,猛然間一回頭,看到李荷快速躲閃開了,只留下一個消失的背影。秦天亮不覺笑了笑,回過身,繼續往前走去,接著,他加快了腳步,終於在一個拐角處甩掉了李荷。

晚7點整,秦天亮準時來到了北京首長的住處,匯報完關於“天下一號”的情況後,秦天亮問道:“情況就是這些,首長,您還有什麽指示?”

北京首長向秦天亮點了點頭,肯定道:“很好,我同意你的判斷,關於‘國防部’地下室的圖紙,我看你可以在重慶軍管會公開,對地下室的懷疑也可以提出來,像這種事情沒有必要保密。”

秦天亮說道:“是!”

首長接著又說道:“抓內鬼,從档案材料入手不可能有突破,每個人的档案材料,組織都梳理過無數次了,可能這個老A還沒進入我們的視線。”

秦天亮說道:“是,明白,得想辦法讓老A跳出來。”

北京首長熱切地望著秦天亮說道:“梁晴的潛伏計劃已經在實施,最近有人要上島,和梁晴取得聯系,又一個蜂王即將被激活。”

聽到梁晴的消息,秦天亮心裏寬慰了許多。

秦天亮向北京首長匯報完工作、從賓館裏走出來時,天已經黑下來了。秦天亮警惕地四下看了看,便一直向前走去。冷不防,李荷突然從一邊的墻角跳了出來,猛地一下拍在了秦天亮的肩膀上。秦天亮下意識一個擒拿動作,把李荷的一只手死死地抓住了,與此同時,就把李荷制伏在了那裏。

“放手,我是李荷!”

秦天亮一個愣怔,把手松開了,問道:“你怎麽在這兒?”

李荷說道:“你進賓館了,我都看到了。”

秦天亮瞪大了眼睛,問道:“你看到什麽了?”

李荷接著說道:“我剛才進去了,這裏的服務員個個都漂亮,你見的那位漂亮不?”

秦天亮聽了,不覺松了一口氣,說道:“不瞞你說,我見的還真挺漂亮。”李荷失望地望著秦天亮。秦天亮扭過頭來望著李荷說道:“李荷,我今天到這兒來見人,希望你不要對任何人說。”

李荷望著秦天亮又認真地點了點頭,說道:“科長,我明白了,這次見面肯定沒成功。”

第二天一上班,王專員就把秦天亮叫到了自己的辦公室裏,一邊給他倒水,一邊在他對面的沙發上坐了下來,關切地問道:“天亮同志,梁晴母子犧牲了,你現在一個人,是不是該考慮下個人問題了?”

秦天亮望了一眼王專員,說道:“專員同志,梁晴一直在我心裏,我怎麽可能這麽快就想這事?”

王專員笑了笑,說道:“我看得出來,李荷同志對你是有好感的,李荷很崇拜你。”

秦天亮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突然就轉了話題,探身說道:“專員同志,咱們不說這個了,關於‘天下一號’,我有個想法。”

一聽說“天下一號”,王專員突然就來了興趣:“你說。”

秦天亮分析道:“從我們現在的調查結果來看,地下保密室的文件櫃裏基本上沒有什麽重要文件。潛伏特務為什麽武裝沖擊‘國防部’大樓?他們到底在找什麽呢?我也在想,有沒有可能,地下室裏還有我們沒發現的機關,比如暗室、地道等等。”

王專員聽到這裏,不禁點頭贊同。

這話說過的第二天,秦天亮就把那座大樓的背景搞清楚了,便將這個調查結果向王專員又一次進行了匯報。原來這座大樓是1936年由一個萬州的鄉紳蓋的。

秦天亮說道:“他叫羅亭開,1938年當了漢奸,被國民黨政府處決了。之後,這座大樓就被國民黨接管了,經過改造,先後做過報社、學校,還派駐過很多機構,最後是歸‘國防部’辦公。”

王專員不覺皺了一下眉頭,說道:“這可難了,那誰能說清楚這座大樓的內部結構呢?”

秦天亮接著說道:“難就難在這兒,沒有圖紙,又沒有當事人了解情況。我想,能不能去档案館找找,另外,能不能找到那個羅亭開的家人了解點情況?”

這個想法得到了王專員的同意。

這天夜裏,江水舟正趴在桌上準備寫一封信,可是絞盡了腦汁,最終也沒有寫出一個字來,便咬著一支筆在那裏愣神兒。就在這時,突然聽到有人敲窗,嗒,嗒,嗒,聲音很有節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