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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友誼說道:“這種情況打亂了我的計劃,我沒法再問了,再問就有泄密的危險了。”

王專員點了點頭,肯定地說道:“友誼,你處理得好。”

說到這裏,王專員踱了幾步,回頭望著馬友誼說道:“這麽說,秦天亮知道是誰幹的。看來只能等首長來了,才能水落石出。”

馬友誼想了想,說道:“我看不這麽簡單,他想拖延到1月15日。”

王專員聽了,大驚失色地說道:“你是說,重慶烈士公祭大會?首長也要參加的,難道……”

馬友誼分析道:“我還是堅持我的思路,秦天亮的問題要和沈楓被害的敵特潛伏案並案處理,他很有可能就是潛伏特務,他拖延下去,是為了纏住我們,幹擾我們的視線,為他那夥特務打掩護,進而破壞公祭大會。”

“那他為什麽又要說出嫌疑人的特征呢?”王專員不禁又問道,“這不是賊喊捉賊嗎?”

“這並不意外,他早有預謀,說不定他就是這案子的幕後指揮。”馬友誼說道,“別忘了,沈楓是他唯一的證人。他現在這麽做就是拖延時間、轉移視線。”

王專員若有所思地說道:“這樣吧,還是等首長來了再議。這期間,讓李荷注意觀察他的一舉一動。”

這天,總務處的詹主任拿了一份文件走進了顧顯章的辦公室,說道:“司令,這是前軍統王主任遺孀從台北轉來的申請。”

顧顯章看了一眼材料,不覺問道:“讓她上島?台北怎麽把球踢到了這裏?”

詹主任說道:“說得是呢,這老太太不知通過什麽關系給‘國防部’寫了信,這不,台北方面就把球踢到咱們這裏了。”

顧顯章一下子把文件摔在了桌子上,大聲吼道:“基地成什麽了,是避難所?”

詹主任沒了主意,望著顧顯章說道:“司令,要不把球再踢回去,就說咱們條件不允許。”

顧顯章心裏琢磨著,便站起身來踱了幾步,突然立住腳,說道:“你給台北回話,就說我同意王夫人上島。”

詹主任忙點頭說道:“那麽,我這就去安排。”說完,便轉身去了。

顧顯章又開始踱起步來,此刻,他的臉上已經爬上了一絲笑意。顧顯章突然改變主意,同意王夫人上島,並不是為了那個毫無價值的老太太,而主要是為了穩住梁晴。一環扣一環,只要把梁晴抓在手裏,他就不愁利用不好秦天亮。

這天下午,軍管會的會議室裏,首長正坐在沙發上聽取王專員和馬友誼的匯報。

只聽王專員說道:“首長,我們和秦天亮談了幾次,他什麽也不說,最後才提出要見上級首長。”

首長點了點頭,說道:“從明天開始,我還要參加西南軍政委員會的一些重要會議,我看宜早不宜晚,今天晚上就先安排和秦天亮的見面吧。”

到這時,馬友誼卻不禁為秦天亮擔起心來,擡頭問道:“首長,秦天亮作為蜂王期間,是做了貢獻的,如果他真的有問題……”

首長看了馬友誼一眼,說道:“組織是有原則的,不錯殺無辜,但也不會放過壞人,對他個人,組織會有公正客觀的評價的。”

說著說著就到了傍晚時分,秦天亮由李荷陪著走進了會議室。馬友誼見秦天亮走進來,忙向他介紹道:“這就是北京來的首長,秦天亮,你有什麽話就說吧。”

首長把手伸進口袋,掏出工作證,遞給秦天亮,說道:“這是我的工作證,請你過目。”

秦天亮接過工作證,認真地看了看,見那上面寫著“公安部”的字樣,片刻又把工作證合上,雙手遞了回去。

首長朝秦天亮笑笑,問道:“秦天亮同志,這回可以說了嗎?”

秦天亮看了一看會議室裏的其他人,說道:“首長,我想單獨向您匯報。”

王專員和馬友誼對視了一眼,轉身離開了會議。

走出門來,馬友誼還在琢磨著什麽,不由向身邊的王專員問道:“專員,你說秦天亮這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他連咱倆都信不過。”

王專員想了想,認真地說道:“如果他是自己的同志,他的警惕是對的。畢竟老A就在咱們軍管會,在他眼裏,你我都有可能是老A。”

馬友誼一時不解地說道:“在縱隊時,我是幹保衛的,從來沒聽說有這麽一個老A,怎麽一進了城,一下子就冒出個老A呢?”

王專員推測道:“有可能他早就潛進了我們內部,進城後被激活了;也許剛剛打入進來。如果秦天亮不是老A,那麽,我們每個人都應該是懷疑對象。”

此刻,會議室裏,秦天亮望著首長突然親切地說道:“首長,我記得您,在延安時您給我們敵占區來的人講過課。”

首長笑一笑,接著說道:“天亮,我對你也有印象。有什麽事要向我匯報,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