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六章 十兩?有點黑(第2/3頁)

武道絕頂的楊三胖,如今不過就是這麽一個孤寡老人,再高的武藝也改變不了他的這份孤獨,這個世界,除了徐傑以外,再也沒有能讓他期盼期待的人了。

行走江湖對他而言也沒有了意義,一身的武藝對他而言也沒有了什麽意義。

這種淡淡的悲哀,無以言表。

若是有人問,人這一輩子最大的意義是什麽?

有人答什麽勇攀高峰,自強不息,積極進取。但是到得最後,人這一輩子最大的意義到底還剩下什麽呢?

興許就是身邊之人了。

今日的楊三胖,還是沒有等來徐傑,唯有坐在茅屋頭前,幾碟小菜,幾壺老酒,半醉之間,呼呼大睡。

忙碌的徐傑,從海邊船塢而回,經過了昔日觀潮之地,駐足了片刻,也不知想起一些什麽,打馬過得錢塘,再回杭州城。

杭州裏其實也還有一人在盼著徐傑,便是那花魁大家解冰,解冰在閨房之中,眉頭微皺,時不時還有幾聲幽怨嘆息。

第一樓的門口,站著一個小廝,什麽也不做,就這麽站著,盼著。他盼的人,也就是解冰盼的人,也是解冰吩咐他一天到晚就等在這門口,什麽事情也不用做。

若是徐傑來了,這小廝就會第一時間沖到解冰的閨房,把這個好消息帶給解冰。

人與人,實在難說清楚。

徐傑與解冰,說不上什麽郎情妾意,也說不上什麽妾有意郎無情。因為他們兩個人壓根就沒有到這一步。

但是有些事情也不用多說,解冰能到杭州這個天下第一樓來,歸根結底還是因為徐傑,解冰對於徐傑有沒有那些念想,這個問題其實不難回答,卻也不好回答。

徐傑呢?興許當真沒有往某個方向去想過。

這麽兩個人,若是往後不發生一些其他的事情,大概就是這麽過去了,兩人是不太可能有什麽情情愛愛方面的事情發生了。

興許有些遺憾,卻也是自然而然。

回到杭州城內的徐傑,反倒是在種師道的小酒店裏坐下了。

種師道坐在櫃台之內,徐傑站在櫃台之外,兩人相視一笑,種師道給徐傑打酒,上小菜,微笑不止。

兩人閑聊著,種師道還要時不時迎來送往。

“老種,想不想去闖蕩江湖?待得我事情忙得差不多了,準備天南地北到處走走,要不要一起去?”徐傑心中還有他的江湖逍遙念想,三五好友,紅塵作伴。

不想種師道不解風情,答道:“不想,江湖有什麽好的,還是家裏好。”

徐傑有些失望,笑著說道:“重色輕友。”

種師道也在笑,笑得憨厚無比,就如田間老農一般,說道:“嘿嘿……我孩兒快要出生了,到時候你得給他取個名字。”

“你姓種,若是生個兒子,叫種馬吧。”徐傑一臉的壞笑。

“種馬?倒也是可,名字雖不大氣,但也規矩,好生好養。”種師道一本正經答道。

徐傑笑得更是邪惡,說道:“這名字,有你好受的。”

種師道不以為意,抽空拿起酒杯與徐傑對飲,好似還真挺滿意。

坐得片刻,忽然聽得門外街口一片吵雜。

徐傑轉頭去看了一眼,兩幫少年,各十幾人,正在拿著木棒鐵尺之物對峙著,罵咧不止。

罵咧片刻,忽然火並已起,路人奪路遠躲,街口處雞飛狗跳。

有人有幾手武藝在身,大發神威。有人四處在躲,甚至躲進了種師道的小酒店裏。

自然也有人追了進來,店內顧客立馬逃散一空,桌椅板凳倒落一地。

木棒鐵尺之下,自然也有鮮血而出。

徐傑微微皺眉,轉身準備去驅趕阻止。

卻是徐傑的手被種師道拉住了,便聽種師道開口:“不必多管,這街口位置,每個月總有毆鬥,管不過來的,讓他們打就是,會有人來賠錢的。”

徐傑聞言看了看種師道,忽然哈哈一笑:“老種,你老氣橫秋的模樣,倒像是活出來境界。”

“是嗎?”種師道反問一句,又道:“什麽境界?”

站在櫃台邊的徐傑還未答話,忽然身形一閃,險險躲過門外又沖進來的一人,那人見得自己差點撞上了徐傑,揮了揮手中的鐵尺,沖徐傑罵道:“躲到一邊去,別在這裏礙著爺的手腳。”

此時的種師道,忽然面色一沉,準備從櫃台裏走出來。卻是忽然見得徐傑還真往一邊躲了躲,種師道見狀,身形也就止住了,哈哈大笑一語:“文遠,這可不像你啊。”

徐傑點點頭:“向你學習,也學點境界。”

種師道也不多言,只給徐傑再倒酒。

火並結束,趾高氣揚的自得而去,失敗的哀嚎慢走。

種師道慢慢出的櫃台,收拾著桌椅板凳,口中自言自語:“這回損失慘重,得賠十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