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八章 都是你們逼我的!(第2/3頁)

這宮內,想要羹湯,也就離不開廚房。廣陽王不是太子,已然有十來年不住宮內了,他想要羹湯,容易倒是容易,但是不可能自己動手去煮,就算他自己動手去煮,也要地方,也要爐灶與工具。甚至還要人幫手,廣陽王可不是那等那把食材切好,能把羹湯調出鹹淡的人,君子自古遠庖廚,何況一個王爺,豈會做飯?

李皇後聽得衛二十三的話語,已然大呼:“陛下,此事都是臣妾一人所為,一人所為,與他人無關,臣妾但求一死,但求一死以謝陛下恩寵多年。”

老皇帝把頭偏到一邊,再也不言不語,只是不斷用手捶打著自己的額頭,連帶一旁上前想幫忙的老太監,也被他拂袖一邊。

金殿衛,成百上千之人,在皇宮裏不斷飛躍。

夏文,趴在老皇帝的腳邊,四肢瑟瑟。他心中大概是知曉了,事情看來是難以躲過去了。夏文來做此事,只算過成功,從來沒有算過失敗。若是算過失敗,夏文也不敢來做這件事情。夏文更多的是想成功之後,該如何控制宮內之人,該如何控制整個京城局面,該如何登基。

事情失敗了,留下來的漏洞太多太多,夏文看著那為自己頂罪的母後不斷出言求死,本是大氣一松,也還怕自己母後不明所以會說破,亦或者母後不願意為自己頂罪。此時,夏文才真的知道怕,是真正的害怕。

看著金殿衛之人不斷忙碌,提來一個一個的宮女太監,看著這座垂拱殿,慢慢都要被塞滿了。

夏文也看到了熟悉的臉,那熟悉的臉,預示著事情真的要敗露了。

夏文擡頭看了一眼不斷捶打自己額頭的老皇帝,手臂忽然不抖了,而是伸入了懷中。

懷中而出的,是寒光!

這廣陽王,已然孤注一擲了,也不知是何人教他的還是他自己早有預備。

就在老皇帝腳邊的夏文,竟然就這麽把刃而起,刃不長,不過一指的長度,卻也足夠殺人奪命。

夏文,興許真是魔怔了,瘋狂了!

老皇帝甚至都沒有看到腳邊兒子的動作,還是閉眼捶頭,滿臉的難受。

聽得“叮”的一聲,老皇帝方才低頭看了一眼,一柄長刀橫在老皇帝面前,刀身之外,一只手握著的短刃停在空中,不得寸進。

拿著短刃的手,也被一只手捏得緊緊。

短刃的主人,視線而下,正是剛才還在不斷求饒的夏文。一個飽讀詩書之人,竟然能拿刀殺人,還殺的是自己的父親。夏文似乎也被嚇到了,口中還念念叨叨:“都是你們逼我的,都是你們逼我的……”

橫在老皇帝面前的長刀來自衛九,此時已然拔刀收手。

捏住夏文刺殺之手的那只手,來自徐傑。

夏文想在這種環境之下刺殺老皇帝,豈不是癡人說夢?徐傑隔了十幾步外,還有許多台階,都趕到了,何況一邊不遠的衛九?

老皇帝看清楚眼前發生的一切,一口老血從牙縫噴湧而出,還開口在問:“這是為何啊?文兒,這是為何啊?朕有哪一點對不住你?為父有哪一點對不住你?”

那夏文,已然被徐傑抓著手臂,甩到了台階之上。

此時的夏文,半趴半坐在台階上,雙目呆滯,口中喃喃而答:“為何不立我為太子?為何不立我當太子?為何還要我與他們去爭,他們哪一點比得上我?這皇位除了我還有誰?”

老皇帝好似痛徹心扉,又是吐血不止。口中只答:“幾天,幾天你也等不得?幾天你都等不及了嗎?”

在場所有人,動作全部都止住了,連帶衛二十三都不再去提審人了,而是愣在當場一動不動,連帶他都沒有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連帶衛二十三,多少也如老皇帝一般想,想要弄清楚事實真相,想著興許李皇後也不一定就是主謀。

李皇後呢?起身就想往台階而上,興許是想去看看自己的兒子有沒有摔到,卻又上不去,左右金殿衛,早已把她按得動彈不得。

“什麽幾天,我都等了多少年了,人人都說我是太子,人人都說我要登基。為何你卻一直不把太子給我,是你逼我的,是你們逼我的,是你想借我掩護別人登基,都是你……”夏文竟然在台階上站了起來,指著老皇帝,也轉頭指著在場眾人,似瘋似魔。

“帶下去,把他帶下下去,把這個不孝之子帶下去。”老皇帝怒不可遏,怒到這般,竟然還只是帶下去,而不是斬首之類。連喊幾句,又道:“把所有人都帶下去,嚴加看管。”

衛二十三得令上前,提著夏文就走,金殿衛也全部動了起來,所有人,包括李皇後,全部都往殿外押去。

站在殿內的徐傑,忽然有一種沖動,有一種想要為老皇帝給夏文解釋的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