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慘烈,狀元

解冰睜大著眼睛看著這一幕,看著左良貴刀與夏文近在咫尺。

滿場酒醉眾人人,大多還未反應過來,亦或者還處於一種混混沌沌的震驚之中,連帶要被人殺死的夏文也還有些迷離,擡手指了指,口中還有半句話沒有說完:“你們是……”

一聲交擊炸響,眼神迷離的夏文只感覺天昏地暗,頭暈目眩之間昏睡過去,歪倒在座椅之上。

霎時間滿場皆是勁風縱橫,碗碟壺杯,四處散落。顯然那廣陽王夏文也是被這先天高手的勁風給震暈了。

與左良貴交手之人,一襲暗紫色衣衫,一柄長劍在手,絲毫不落下風。

左良貴顯然也預料到了這般情況,知道這王爺身邊必然有高手,卻也不著急,口中大喊:“殺廣陽王!”

今日而來,人多勢眾,左良貴拖住了高手,其他人上前去殺,最好不過的配合了。

左定哪裏還需要吩咐,早已拔刀而起,直奔昏死的夏文而去,夏文身邊,卻還有一人,悍勇非常,擋得左定一擊,又連連擋得四五個人的兵刃,把夏文穩穩護在自己身後。

在場還有無數的新科進士,昏睡過去的,大呼小叫往樓梯而下的,躲避在角落一邊的,猶猶豫豫的……

已然亂做一團,解冰也裝作驚慌無比,躲在了桌椅之後瑟瑟發抖。

摘星高樓,一聲尖銳的嘯聲,由先天高手發出,瞬間打破了京城安靜的夜。

這般的嘯聲,就是金殿衛的示警之聲,皇城之內,皇城之外,無數的金殿衛從睡夢中醒來,也有無數的金殿衛拔劍就到了屋頂之上,分辨著聲音的來源與方向。

先天高手的示警,何其嚴重,連帶一直盯著徐傑家宅的衛九,也飛檐走壁而去。

金殿衛的支援還未到,卻是這摘星樓裏,早已又進來的七八個高手,把夏文團團圍在中間。

廣陽王夏文在京城裏出行,豈能沒有護衛?豈能真的就只有兩個護衛?不論是老皇帝,還是李啟明,對於夏文的呵護,也都是無微不至的。

就算左良貴拖住了一個先天高手,搏命廝殺,那高手卻不與之正面搏命,輾轉騰挪之間,依舊把主要的精力都花在保護夏文身上。

即便如此,左良貴短時間裏,卻也近不得夏文身前。

“殺,快殺!”左良貴口中呼喊不止,喊得歇斯底裏!

一眾黑衣人,武藝高低不一,左定顯然就是這些人裏面的高手,視死如歸之下,肩上鮮血迸濺,一柄劍直接卡在了左定的肩膀之上,卻也讓左定終於殺死了一個金殿衛的高手,讓左定離那昏死的夏文又近了一步。

也只是近了一步。

這場刺殺之戰,一個軍中漏網的高手,幾十軍中心腹的漢子,刺殺廣陽王夏文這個十有八九要登基的王爺。

興許這就是徐傑一直說的“飛蛾撲火”。

徐傑也被這半夜的嘯聲驚醒,披著一件單衣站在屋頂之上,聽得遠處若隱若現的喊殺之聲。

看著那一眼就能看到的危樓高百尺,摘星樓,興許是除了城門樓子與皇宮大殿以外,京城裏最高的建築了,高聳在絕大多數建築之上。

京城裏處處都是黑夜,唯有摘星樓一片燈火通明。這摘星樓,似乎也代表了天下的繁華,代表了“朱門酒肉臭”。

徐傑皺著眉,搖著頭,唉聲嘆氣……

宅子裏,許多人都醒了過來,即便摘星樓離徐傑住的地方並不近,卻是這宅子裏都是江湖好手,對於那灌注內力的嘯聲,都是極為敏感。

徐傑下了樓,直接進了書房,雲書桓伺候在旁,點燈,看著徐傑拿筆,也上前磨墨。

一封簡短的書信寫完,徐傑交給雲書桓,開口說道:“明日城門若開,送給城外軍營之中的方興。”

雲書桓把書信收好,點點頭,也不多問。

這書信,就是徐傑教那方興如何擺脫幹系。今日摘星樓出事了,徐傑多想了一些,怕那火真要燒到方興頭上,所以叮囑方興幾句,萬一有人上門來尋他,該如何應對。

金吾衛的鐵甲已然從徐傑宅子外的街道路過了,步履整齊,鐵甲摩擦碰撞的聲音極為清晰。

徐傑坐在書房之內,不免生出一些憐憫之心,今夜死的人,想來大多也都是與徐家那些軍漢一樣的漢子,邊鎮裏奮勇殺敵,最後卻落得個這般的下場。

那高大帥,何其無辜。憐憫之下,徐傑不免有一些憤怒,越發覺得李啟明該死,該死無葬身之地。

摘星樓裏,黑衣人不曾傷過在場一個學子,唯有前仆後繼去殺那夏文。

只是一切不如人願,穿著暗紫色衣衫的金殿衛,忽然進來了六七個人,幾十黑衣人,不斷在哀嚎中倒地不起,血肉模糊。

衛二十三來了,衛六來了,連衛九都來了。幾裏的距離,屋檐上的飛躍,對於這些先天高手而言,又算得什麽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