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意外的王爺(第2/2頁)

徐傑轉身往院內而走,歐陽文沁又道:“這是哪家名門?還能自己找上門來?”

歐陽文沁這一語,倒是讓徐傑不那麽尷尬了,似乎又找到了在大江郡時候的那種隨意,便聽徐傑答道:“乃是皇家公主。”

歐陽文沁聞言一愣,愣得片刻,欲言又止,轉身又入了廳內。

竹林詩社,一幫從大江郡出來的文人,也有一些大江郡附近郡州之人,大江郡這十幾年在歐陽正教導之下,人才輩出,到這京城來求功名的人也就不少,連帶附近郡州,也多聚在大江郡文人圈子之中。所以這竹林詩社雖然在京城算不得多麽有名的文人集社,但也稍稍有些影響力。

此番聚會之地是遇仙樓,選在遇仙樓,理由也簡單,就是遇仙樓便宜許多,那摘星樓太貴。因為不是所有文人,都如徐傑這般有錢,家境一般的才是多數。

遇仙樓對於這種詩社集會,自然是服務周到,裏裏外外忙忙碌碌,只為把這些文人騷客招待好,希望他們常來光顧。摘星樓並不會如此,摘星樓以格調取勝,招攬客人之法,就是調動客人自己的名利之心。這一點上摘星樓做得極為成功。

汴京七十二名樓,受人稱一聲花魁大家的,也有百十人不止,摘星樓居首位,解冰解大家自然也居首位。

竹林詩社的負責人叫粱伯庸,是個三十出頭的舉人,此人也是歐陽正的弟子,當然就是一般弟子,就是那郡學的學生而已,並非真的正兒八經拜過座師。

自從歐陽正入了京城,這竹林詩社的活動越發頻繁起來,竹林詩社的影響力也好似陡然間大了不少。其中許多人,也上門拜見過歐陽正,歐陽正自然是一視同仁,並不會如何不待見,依舊還像在大江郡當學政的時候一樣,人人都勉勵教導幾句。

所以歐陽正的弟子徐傑,在這竹林詩社裏,也就越發受人重視。興許還有許多人後悔,後悔自己當初為何不去真正拜那歐陽正為師,如今真是後悔晚矣。又有誰能猜到,當年那個被皇帝貶謫了十幾年的歐陽正,連郡守大多都敬而遠之的歐陽正,忽然有一朝就成了刑部尚書。

人生際遇無常,機會往往就在身邊,錯過了就是錯過了,好在這位歐陽學政,依舊還是當年那個歐陽學政,對待這些昔日的學生,還是諄諄教導,並未有那高高在上的姿態。

粱伯庸與徐傑倒是不生疏,已然見過幾次,粱伯庸這個人也是有些才華,特別是擅長書法技藝,雖然考了兩次都名落深山,但是靠著這手書法技藝,在京城裏過得不錯,還能時不時拿出一些錢接濟同鄉寒門,慢慢的就成了這竹林詩社的領頭人。每次聚會,粱伯庸也會出大頭費用。

今日這詩會,其實還邀請了歐陽正,只是並未來。若是歐陽正抽空來了,這竹林詩社當更是水漲船高。

不過徐傑與歐陽正的兒子歐陽文峰到了,意義也是非同小可。還有歐陽正的女兒歐陽文沁跟隨而來,只是旁人不知而已,歐陽文沁又成了一個黑瘦的少年,看起來倒像是徐傑與歐陽正兩人的跟班書童之類。

粱伯庸早已等候多時,遇仙樓不同於摘星樓,乃是前後兩進的大宅子,前宅臨街,招待一般顧客,後宅乃是雅苑,亭台樓閣,奇花異草,曲徑通幽,乃是招待真正的文人之所。

粱伯庸請徐傑與歐陽文峰往那曲徑通幽而去,就是一個小廳,入得廳內,已然等候了二三十人,全部起身與徐傑見禮,徐傑雖然入京不久,卻是大名已揚,若是徐傑將來沒有什麽出格之事,不得幾年,徐傑也當得一聲“名士”之稱。

且不說徐傑當官與否,能與一名士為伍,便是讀書人的幸事。

名士大儒,徐傑沒有想過,徐傑只想過沽名釣譽。這沽名釣譽之後,所謂名士,所謂大儒,自然就是水到渠成、理所當然的事情了。

“文遠,你可知道愚兄今日為何選在這遇仙樓?”粱伯庸開口笑道。

徐傑也還在不斷與左右之人拱手寒暄,聽言問道:“還請梁兄直言,小弟可猜不出來。”

粱伯庸嘿嘿一笑:“文遠是貴人多忘事了,可還記得那摘星樓的一首《楚江秋》?徐傑興許是不記得了,那位楚大家可是記得深刻,這不,今日你若是來了,可是能免了酒水錢的。”

徐傑自然是記得,記得自己那沽名釣譽故意寫出來的回文詩,秋江楚雁宿沙洲淺水流。

“原道是如此,有免費的酒水也好,也不枉我送她一首回文詩。”徐傑笑答。

粱伯庸笑意更怒,笑出了一些其他意味:“文遠今夜可要抓住機會啊。”

徐傑倒是並不在意,只是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