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九章 書房深夜誰敲門(第2/3頁)

“爹,那可是二弟呐!”

姚古轉過頭來,把羊皮卷塞到懷裏,哼了一聲道:“據我所知,你可沒少欺負他。”

“那是我的手足兄弟,我欺負他可以,別人殺了他豈能容忍!”

姚平友怒氣沖天,胯下的戰馬都感受到了主人的情緒,不安地刨蹄。

姚古眯著眼睛掃了他一眼:“怎麽,你在這裏嘶吼能破案,還是能手刃仇人。”

周圍的家將也都看不下去了,姚術一向不被人待見,原因是他有黨項的血統。但是畢竟是姚古的親兒子,為何做父親的白發人送黑發人,會這麽冷血從容。

“將軍,是不是派人去汴梁,探查二郎的死因,免得被開封府的人糊弄過去。”

姚古搖了搖頭,道:“希宴在那裏,比你們強一萬倍。昨天老種相公給我發來一封信,他已經遣小種親自去汴梁,讓我不要妄動。”

眾人一聽種師中要去,才都閉嘴不言,小種相公的身份,足以代表西軍,表示對此事的關切和重視。

姚古嘆了口氣,望著遠處的山巒,手伸到懷裏半天也沒有拿出羊皮卷,最後眼睛一閉道:“畫他娘,回去吧。”

……

汴梁城,折府。

密室中彌漫著濃濃的安神香味,如此多的劑量,已經超過了安神的作用,甚至有些嗆人。

折彥文坐在椅子上,手指握著筆杆,似乎在奮筆疾書。

靠近了一看,他筆下的紙張已經被人抽走,而折彥文似乎不知情,依然低著頭握著筆杆。

再近一點,才能發現,折彥文手裏的筆紋絲未動。一根細長的鋼絲,繞著他的脖子,栓到了後面的椅子上。

鋼絲已經勒進了他的脖頸中,折彥文長長的舌頭吐出,呈嚇人的紫黑色。

長發覆面下,他的瞳孔放大,眼瞼出血,嘴唇發紺。地上濕乎乎的,被勒死的人百分之百都會失禁。

折家是豪門大戶,折彥文在他這一輩中,排行十七,可見折家人丁興旺。

折彥文也和姚術不同,他是折家家主的正妻所生,備受寵愛。

直到第二天一早,丫鬟進來,見到公子竟然一夜未睡,趕緊上前伺候。

“啊~”

一聲慘叫之後,丫鬟當堂暈死過去。

“兇手十分從容,殺完人之後,抽走了他筆下的紙張,還把折公子擺成了寫字的模樣。”開封府賈通判凝神道。

仵作補充道:“死者未曾劇烈掙紮,可以說是瞬間就失去了反抗能力,更可怕的是,他是死前最後一刻,才發現了異樣。”

旁邊的幾個人神色各異,楊策卿已經有些驚恐,姚平仲倒是絲毫不怕,仔細觀察著周圍,一心想要發現些證據。

聽了賈通判的話,姚平仲問道:“折府乃是西北將門,護院極多,兇手是如何繞進來的,又是從哪離開的?”

賈通判輕咳一聲,道:“多半是後窗進來的。”

姚平仲踱步繞著書房一圈,道:“折彥文死時,坐在椅子上,被人悄無聲息地把一根鋼絲纏到了脖子上。”

他突然轉頭,冷笑道:“折彥文不是聾子瞎子,更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軟蛋,相反武藝出眾,豈能這般沒有警覺。”

楊策卿聲音有些顫抖,道:“姚三,你別賣關子了,你到底想說什麽?”

“此人會不會是折彥文的客人,正在和他交談時,繞到了折彥文身後,驟然動手。”

賈通判趕緊問房內的管家,管家唯唯諾諾,說道:“十七郎他屏退了下人,不許我們靠近書房,不過昨日我們府上,沒有客人呐。”

“沒有客人?就怕是客非好客,不走正門呐。”姚平仲說完之後,偷偷打量眾人,唯有楊策卿神色大變。

小太尉姚平仲上前,提起楊策卿的衣領,舉起拳頭道:“賊廝鳥,你們幾個爛貨,莫以為俺不知道你們平日的行徑,二哥是個老實人,俺可早就想收拾你們。沒曾想晚了一步,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最好把自己知道的,都說出來,不然俺饒不了你們!”

楊家的下人趕緊上前,想要解救自家主人,被姚平仲一腳一個踹翻在地。

他拽著楊策卿來到折彥文的屍體前,一按他的腦袋,楊策卿正好看見長發下,那駭人的面容。

眼瞼的血已經變得發黑,舌頭也更加黑紫,爆出的眼球上寫滿了驚恐。

“你看看他,你還在為誰遮掩?”姚平仲聲如悶雷,楊策卿卻突然哇哇大哭起來。

“我們是欺負過姚術,但是沒人想過殺他,我們為什麽要殺他。”楊策卿情緒失控,大吼大叫,顯然是受驚過度。

開封府的公人,趕緊上前,制止了姚平仲。楊府的人趁機扶起自己公子,怒視著姚平仲,而姚平逸全程一言不發,站在身後臉上神色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