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六章 白墨夜月

看著白衣女子逐漸走進,管亥的雙眼不由眯了起來,當然不是為其風姿所染,這個世上絕非所有的男子都會對美女憐香惜玉的,管子平正是其中的一個,只要危及劉毅的安全,他才不會管你是否國色天香,是否傾國傾城,不管此女所說有再大的誠意,可只要她往前多踏兩步,他便會毫不猶豫的下達放箭的指令,絕無什麽憐香惜玉之心,也許在旁人眼中看來管亥此舉大煞風景,可子平就是這樣的人。

“子平,放她過來。”就在管亥右手方要舉起的一刻,劉毅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對於這個在黃巾之戰中收得的戰將,劉毅現在是極為的信任,而管亥剛剛的表現更讓他再度確信,只要是事關自己,子平不會為任何事物所動,不過在他而言也不願看著這樣一個女子死於當場,方才她言語之中誠意十足只是其一,劉毅對於自身是有著充足的信心的,他相信在自己的面前這個女子玩不出任何的花樣。

有了主公之言,管亥方才放下將要舉起的右手,但還是從馬上翻身而下與劉七二人緊緊跟在那白衣女子的身側,他們可不會因為眼前是個看似柔弱的女子就放松警惕,主公的安危容不得半點疏忽,倘若她有所異動,二人定會毫不留情的將之撲殺當場!

“白墨弟子秋夜月見過劉將軍,風夫人。”那白衣女子卻對管亥與劉七二人之舉視若不見,依舊娉娉婷婷的來到劉毅面前斂衽為禮。

“白墨?你等若要尋我為何不至北平而在此間相候,倘若方才不是劉某出言恐怕秋小姐你此時已經芳魂渺然了。”這秋月夜並未敢太過靠近劉毅,可在如此距離之下其白紗遮蓋的面容已是若隱若現,頗有如詩如畫之意!可劉毅卻依舊語音冰寒的言道,雖然在心中對這女子白墨的身份很感興趣,但眼前他卻不會有絲毫的表露。

“月夜知此舉冒犯將軍虎威乃是死罪,但實在是身不由己,想必將軍亦知那黑墨天戮向來視我等如眼中釘,若不為之所用便要除之後快,我門中人生性淡泊並不願問世事,本來那天戮雖是強悍倒也有自保之道,可如今那失蹤多年的墨子令卻又重新出現,且落入天戮手中,我等不願為其效力又怕有違祖師之訓,因此只有避來此處,眾人一番商議還是想托庇與將軍方能不懼那天戮之人,至於將軍前番所求墨門之術我等亦願獻上,但求將軍允可!”秋夜月娓娓道來將事情詳細盡數訴說,顯得極為坦誠,最後的柔聲相求更是我見猶憐。

“墨子令重現?就算如此,你等在我幽州境內尋一深山翠谷隱居想來那天戮之人也未必就可找到,劉某聞白墨之人向來有出世之意為何小姐此番又言要托庇與劉某之下?”劉毅的表情此時仍舊無喜無憂,很難從他的面上看出任何端倪,不管眼前女子如何楚楚動人舌燦蓮花,在沒有具體的信息之前劉毅是絕不會信之的,當日苦求不得,如今卻唾手可得,在朗生心中時間就不會有天上掉餡餅的事,事若反常即為妖,身為上位者他現在必須要有著極深的城府。

“秋姑娘既然自稱白墨中人,可識得此法?”在這白衣女子接近之時,風若曦不由得微微上前擋在丈夫身側,雖然心中亦是贊賞眼前女子的風姿可她能出現在這裏已是不同尋常,相比於管亥劉七二人,她更為了解女子的可怕,尤其是這樣美麗的女子,不過夫君的表現讓她心中頗覺欣然,自己的男人果然不會輕易為美色所動,待出言之後她伸出右手,一連串花銷之極的動作便在指尖展現,那五根水蔥般的手指在方寸之間趨退若神,顯得靈動之極,顯然是某種帶有特別意義的手勢,劉毅知風若曦與墨門之間有著頗深的聯系,當然不會阻止。

秋月夜見狀微微一笑,也伸出一只玲瓏玉手,此時她與風若曦的兩只柔荑便如同嬉戲的小鳥一般在空中進退來回,看得一旁管亥劉七二人都有點目眩神搖,待到二女手中的動作停止,卻都是玉手停在空中,唯有小指互相接觸,風若曦這才微微點頭將手收回,算是承認了眼前女子白墨之人的身份,這原是她家傳之中的一個秘辛。

“呵呵,出世之意,我墨門自祖師始便有為民效力之心,我等皆願遵從祖師遺訓,奈何自秦至漢都將我門視為心腹之患,必欲除之而後快,門中秘術在官府眼中亦不過是奇淫技巧與大道不合,長此以往前輩們方才心灰意冷隱居山林,月夜雖是年少識淺卻也知將軍有愛民之心,此番並州所見更令人心中贊嘆,將軍之眼光胸襟絕與前朝不同,因此才冒死前來相見,唯願能為將軍效力,達成祖師心願。”秋月夜自嘲的一笑,隨即便又坦然言道,語氣之中極有期待之情。

“既如此,劉某便暫且信秋小姐一次,你等可自行前往北平,卻不得再用這條驛道,我遣十名士卒相隨,以為路上方便,待到北平之後再做計較,如今劉某趕路在即,就不與小姐多言了。”劉毅聞言微做沉吟便很是果斷的言道,他無心在此與這女子多做糾纏,倘若他們所言具實又是真心為自己效力自然不會虧待,可若是別有用心劉毅亦不會手下留情,對於白墨的機關術他心中還是有所期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