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第2/3頁)

不數日,那人又送來些面筋豆腐山藥之類,恰逢冷鐵雲外出為母親抓藥,冷母對來者的底細仍未問出究竟。母女倆便越發納罕,不知是何方施主大慈大悲,竟如此惦念她們這對寡母孤女。冷母就猜測會不會是李綱大人離京前做下的安排,抑或是冷鐵心生前戰友的關照。冷鐵雲覺得都有可能,卻又都不太像。

正狐疑不已間,那人再度登門來送幹果。這回冷鐵雲在家,她堅決地對那人道,我們無故受贈,於心不安,若不說明原委,斷難領受。那人笑答道,小可只是為主人跑腿,卻並不知道什麽原委不原委。冷鐵雲就問他家主人是誰。那人道主人不許透露姓名,小可不敢擅言。冷鐵雲說,若是這樣,便有勞大哥將前後所送之物一並拉回。那人忙道,這可使不得,主人要罵小可不會辦事了。這樣吧,待小可回去稟過主人,一定給姑娘一個交代。姑娘候我回音便是。

次日傍晚,那人果然又至,說既是姑娘執意刨根問底,他家主人答應與其一見,雙方一見面,一切便將釋然了。冷鐵雲因急於揭開謎團,心下疏於設防,也沒詳問是要到何處去見那神秘“主人”,便隨著那人出了門。

一輛獨牛廂車拉著冷鐵雲穿街走巷七彎八拐,最後停在一座裝潢俗氣的酒樓前。這時天已擦黑,借著匾額前的燈籠光亮,冷鐵雲看到此樓名喚“瑞祥”。

下車進樓,穿過氣氛冷清的前廳,那人將冷鐵雲引至樓上一個很寬敞的單間,招呼夥計送來熱茶細點,說請姑娘先喝口熱茶暖暖身子,我家主人片刻即到。然後他便退出房間,再未露面。

冷鐵雲原是有點渴了,又聞著那茶水散發著一種少有的異香,便好奇地自己動手斟來喝了一碗,隨後便坐在桌邊等候。

約莫等了半個時辰,還不見那所謂的“主人”露面,百無聊賴的冷鐵雲起身徘徊,才注意到這房間裏,除了餐桌餐椅花架盆景之外,在屏風後面還放置著一張雕花臥榻。這使得她警覺起來,驀地意識到了一個大姑娘孤身處於陌生之地的危險性。

這個意識令她不敢再在這個房間裏多作停留。她正要開門出去,有個人影卻先其一步閃身而入,隨手反扣了房門。隨著危國祥那副令人厭惡的油頭粉面映入眼簾,冷鐵雲倏地猛醒,她是自投羅網了。

由於突受驚嚇,冷鐵雲駭然地雙手抱胸後退數步,一時說不出話。

危國祥邊用賞玩的目光看著她,邊悠然走到桌邊坐下,嬉皮笑臉地說道:“哎喲,燈下看美人,果然是別有一番光景。冷姑娘不是想見一見再三關照於你的那個人嗎?哈哈,在下來了,那個人就是在下。至於其中的原委,也無須遮著蓋著的了,一言以蔽之,我危某以為冷姑娘天分不俗,想將你做個紅顏知己。你若順了我意,我可以對你一直關照下去。從此後你冷家的一切吃喝用度,全包在我危某身上就是了。怎麽樣,料想冷姑娘對在下這一片癡情苦心,不可能忍心拒絕吧?”

驚魂未定的冷鐵雲聽得這話,氣得渾身發抖,她狠狠地罵了一聲“無恥”,就想奪路而逃。危國祥輕輕地一把將她扯回,順勢便摟進了懷抱。冷鐵雲欲待反抗,身上卻似被抽去了大筋一般,手腳都軟塌塌地不聽使喚。

“這就對了,唔,這就對了,”危國祥得意地瞟了瞟餐桌上的茶具,“聽話才是好妹子。既來之則安之嘛,待哥哥來教你享用快活。嘗到那快活的滋味,你便離不得哥哥嘍。”他邊說邊把冷鐵雲抱到榻上,一層層褪盡衣衫,先是花樣叠出地猥褻許久,繼而餓虎撲食大泄其欲。冷鐵雲渾身無力動彈不得,只能咬住牙關緊閉雙目,任其翻來覆去地恣意蹂躪。

貪心不足必得其反,危國祥便是吃了這虧。

在冷鐵雲身上盡情受用一番後,這個畜生身心俱暢。若是就此鳴金,可算舒心愜意。然而他四仰八叉地坐在一旁的紫檀木靠背椅上休息過一陣後,面對冷鐵雲那玉潤冰潔之軀,獸欲復又膨脹,便要再創輝煌。

為了曲盡興致,還是先玩再戰。他的黴頭就觸在這個下流嗜好上了。當他正要再次撲上榻去肆意取樂時,稍稍恢復過體力來的冷鐵雲忽然恨恨地出手抓了過去。危國祥見苗頭不對,連忙躲閃,卻被冷鐵雲攥住了下面的煙袋荷包。冷鐵雲也不知從哪裏來了力氣,只一攥便攥得危國祥悶聲一哼滾下榻去。直到她匆匆穿上衣服逃出酒樓,危國祥還蜷曲在地上齜牙咧嘴地呻吟不休。

這一攥使冷鐵雲免遭再次被荼毒,也使她知曉了那一兜零碎乃是男人的七寸所在。這個由遭受奇恥大辱中獲得的知識,後來啟發她做出了一樁驚人的大事。然而這一攥,卻也攥出了危國祥喪心病狂的報復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