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離間與驚變(第4/5頁)

顯然,這位不可一世的紈絝子弟,可被謝安折騰慘了。

“你等著!”怒斥了謝安一句,張齡瞥了一眼來時與他一同前來的同僚王琨,冷哼一聲,竟不顧後者,帶著拂袖而去。

謝安偷偷望了一眼王琨的神色,見他滿臉鐵青望著離去的張齡,心下暗笑。

“少卿大人,既然如此,我父子二人便告辭了……”

“王大人言重了,王大人不計較下官對王大人公子無禮,下官已感激不盡……說起來,那張詹事當真是無禮,王大人如此幫他,他竟那般不識趣……”

“唔……”王琨微微點了點頭,皺眉說道,“詹事府向來仗著他們是太子殿下親信,對我等……”說到這裏,他忽然醒悟了什麽,咳嗽一聲,笑道,“你瞧本官,說這些不相幹的作甚……少卿大人,今日之事,本官回去後定會好好教訓犬子,為少卿大人出氣……”

“王大人言重了,下官覺得,倘若不是張詹事之子挑唆,王公子又豈會做出這等損人不利己的事?”說著,謝安望了一眼獨自生悶氣的王涵,故意搖頭說道,“你瞧瞧,據說王公子平日裏還與那張詹事之子頗為友好,然那張詹事之子動起手來,卻這般心狠……”說著,他便將他如何裁斷之事告訴了王琨,只是掠過了一些事。

正如謝安所料,王琨聞言皺了皺眉,壓低聲音詢問自己的兒子。

“當真?”

王涵此刻心中還滿是被張傑[背叛]的怒氣,聞言恨恨地點了點頭。

“豈有此理!”

望著來時仿佛一個鼻子出氣的王琨、張齡父子倆,回去時卻仿佛陌生人一般,謝安心中暗自好笑。

確實挺有意思的,挑撥這些家夥……

啊,不行不行,這樣下去自己豈不是跟那個瘋女人一樣了?

謝安暗自拍著胸口,不知為何,他仿佛有些理解長孫湘雨了,理解她為何會熱衷於挑撥人心。

不過一想到自己讓那王琨、張齡幾乎反目成仇,謝安心中依然感覺有些得意。

而見謝安不動聲色便化解了王琨、張齡這兩位朝中三品大員的苛責,反而弄得他們倆險些反目成仇,無論是項青、羅超、還是周儀,亦或是堂上那五名衙役,都為之暗暗心驚,對謝安的本事也有了進一步的了解。

這位少卿大人,果然是一位不好相與的狠角色啊!

一想到那些與謝安不對付的大獄寺官吏,周儀臉上不禁浮現出幾分幸災樂禍的笑意。

此後相安無事,不知不覺到了傍晚時分,謝安總算是批閱完了那一疊厚厚的案卷,他拖著疲憊的身軀,與項青、羅超二人回東公府。

畢竟眼下那位名為金鈴兒的鬼姬還惦記著他謝安的人頭,住在府外,別說梁丘舞不放心,就連謝安自個,也有些膽戰心驚。

一路說笑來到東公府前廳,謝安老遠就望見梁丘舞正坐在正廳與長孫湘雨說著什麽,從旁,東軍神武營另外兩位副將,嚴開以及陳綱二人也在。

謝安本打算像獻寶似的,將今日的遭遇向自己妻子述說一遍,可望著梁丘舞那副神色,他本能地感覺到了什麽,疑惑問道,“出什麽事了?”

只見梁丘舞顰眉微微嘆了口氣,沉聲說道,“方才從兵部得到的消息,呂伯伯之子,呂帆呂可亭,率軍攻打叛軍所在函谷關時,有一賊將孤身殺入亂軍之中,將呂大哥一刀斬於馬下……”

謝安聞言一驚,整個人都呆住了,低聲喃喃自語。

“不會吧……這麽準?”

梁丘舞愣了愣,詫異問道,“安,你說什麽?”

“不,沒,沒什麽……”謝安連連搖頭,然而看他神色,卻有幾分不自然。

“當真?你面色不大對勁啊?怎麽了?”梁丘舞帶著幾分擔憂問道。

“真沒事,真的……”搖了搖頭,謝安岔開話題問道,“南國公之子的武藝很差麽?”

話音剛落,便聽羅超在旁用一貫冷漠的語氣沉聲說道,“在我之上!”

瞧了瞧羅超,謝安納悶問道,“那怎麽會在千軍萬馬之中,被人一刀殺了?”

“我等亦百思不得其解!”微微皺了皺眉,梁丘舞搖頭說道,“作為我四鎮之一,呂大哥亦是自幼習武,很難想象他會在沙場上被人所殺,而且還是在諸多護衛之中,被一人單槍匹馬所殺……”

“叛軍中有這等人物?”長孫湘雨詫異問道。

“此前我也不曾聽說過,”梁丘舞微微搖了搖頭,神色微變,沉聲說道,“倘若戰報屬實,那麽……那個殺害呂大哥的賊將,武藝多半要在我與四殿下之上……難以置信!”

此言一出,屋內頓時鴉雀無聲,誰都知道,梁丘舞以及四皇子李茂,代表著大周最高戰力,然而,一個籍籍無名的叛軍將領,卻有著匹敵梁丘舞與李茂,甚至是超過他二人的武藝,這如何讓人信服?